焰族进攻到这地步就突然安静了,看似是要停战修整了,实则越安静越暗藏凶机,不知那焰族女皇又在算计什么。
凤极深邃的目光看着远方默了一瞬,继而沉声道:“不知,没有乘影剑,我们都处于被动,只能严阵以待。”他对惑天称呼焰族女皇为老女人都已经习惯了。
这一点惑天也清楚,遂道:“也不知炎妹还需多久才能前来相助,不过让那老女人慢慢盘算也好,我们也能多些时间。”
说着便听自家阵地里传来一阵吵闹声,低头看去,只见六将军神气十足的坐在他的坐骑上回营了。
六将军精神抖擞的带着一批伤士回到两族阵前,让全军上下都很意外。他们之前亲眼看见六将军身受重伤被撤离,短时间内又如此精神的回来了,还带回了其他受伤的冰士,这让处于劣势的冰士们在惊讶的同时也受到了鼓舞。
惑天见状欣喜一笑,随口道:“这么快就回来了,花宴还真行。”毕竟他感觉自己也才来这里一小会儿而已。
“花宴?”凤极疑问着看向满面笑容的惑天。
“是啊,炎妹没空来,她女人来了。”惑天如是调笑道,“有花宴在近水楼救治受伤的将士们,皇兄大可放心。”
闻言,凤极本就冷峻的面容更显冰冷了,他并没有惑天所言的放心,反而更担心了。凤极冷冷的睨了惑天一眼,没再多言,乘着水麒麟迅速离开了。
“诶,皇兄……”惑天话音未落,凤极已在瞬间没了踪影。
惑天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有花宴这个圣医来帮忙不好吗?怎地皇兄看上去很是不悦啊。
虽然皇兄没有开口责怪,但惑天也能明显感觉到皇兄对此事的不满了。花宴离开槐林到近水楼,不悦的应该只有他们的炎妹才对吧,难道皇兄也是顾忌到炎妹的情绪?但是炎妹不悦也只会给他使跘子啊,对皇兄没什么影响吧……
思忖少时,一向聪慧的惑天也没想出来是哪里不对劲了。
离开的凤极直奔近水楼,太过冷峻的脸很好的掩饰了他心中的担忧。他知晓花宴身中冥毒,本就柔弱的花宴身体已经十分虚弱了,怎能再到近水楼去劳累,救治那么多受伤的将士得耗费多少精力,以花宴现在的身体定是吃不消的。
若花宴因此有个好歹,在如今这特殊时期中,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别的不说,拿着乘影剑的水落炎定是无法释怀的,又还有何心思做其他事。
凤极不满惑天找来花宴,却也无法责怪,毕竟惑天不知花宴中毒一事,而现在又是特殊时期,请来圣医救治伤患是合情合理很正常的事,为大局着想,能得圣医相助亦是冰族幸事。
近水楼内,花宴跟着夙之杳诊治楼内的大小伤情,楼上楼下已经忙活了好几圈,还好楼里有其他医官、侍从等在此相助,许多事便不需要她亲力亲为,也因此轻松了一些。
圣皇凤极不想引起他人注目,隐蔽着进了近水楼寻找花宴的身影。
花宴一直在伤者之间转来转去,并不难找,但是夙之杳一直形影不离的跟在她身边,凤极曾在浴和宫中见过夙之杳,印象中算是处处得体的女子,他思忖着夙之杳不是会多言之人,遂趁花宴她们上楼之时,来到楼道转角处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花宴和夙之杳突然撞见圣皇着实吓了一大跳,都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待回过神来刚欲行礼,却立马被凤极制止了。
“花宴随本皇过来。”凤极如是言道,言罢就转身走开了。
她们看着凤极走开的背影愣了愣,夙之杳随即扯了扯花宴的袖子,她不知道会发生何事,有些担心。
花宴安慰的拍了拍夙之杳的手,笑道:“没事,我去去就回。”
夙之杳满腹疑虑的看着花宴迈步走开,她自己都奇怪为何会担心花宴,圣皇可是浴和公主的皇兄,难道还会伤害花宴,瞬时觉得自己可笑,多虑了。
花宴紧追着凤极的步伐,虽然心中同样疑惑这是要去哪里,却不能开口相问,凤极脚步不停,她也只能一直跟着。
直到走出了近水楼后院,来到翠竹林中,凤极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花宴。
花宴亦随之停下脚步,避开凤极看着自己的目光忙行礼道:“圣皇金安。”
“跟我走。”凤极如是言道,随即招来了水麒麟。
花宴抬眸看见一只体型比惑天那只还大上许多的水麒麟,不由得怔了一瞬,不解的疑问道:“去哪儿?”
“送你回槐林。”凤极淡淡的应道。
花宴又是一愣,心中疑惑更甚了,不好明言拒绝,遂笑道:“我今日才从槐林出来……”
“潇王不知你身体状况才会让你来此,你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吗?”凤极打断花宴,沉声道:“岂能呆在这近水楼里操劳。”
听罢此言花宴瞬间了然了,凤极是知道她身中冥毒的,如此是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了,那突然出现只是为了送她回槐林好生解毒修养么。
“多谢圣皇挂心,花宴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在此帮忙也只是举手之劳,不会有多劳累的,而且此时能替公主为冰族尽些绵薄之力亦是花宴所愿。”花宴如是言道,若是为这个她定是不会回槐林去的,否则也不会和惑天出来了。
凤极深邃的目光看着花宴默了一瞬,他看得出花宴不愿回槐林,这个时候想为冰族出力的心情他也能理解,但他更希望花宴能先保重好身体,她安好,大家才能放心对敌,也更有胜的希望,遂道:“你是灵界圣医,若有个好歹便是灵界生灵之难,况且……你可有想过浴和?”
你若不幸,她当如何?凤极没说出口,但她相信花宴能懂他的意思。
“冰族还有许多医官,浴和却只有你一个。”凤极继续言道。若花宴身体没有问题,不用其他人开口他亦会亲自请圣医出手相助的,可惜……
花宴垂下眸,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凤极之言都在理,她都懂,在她没来之前,这里都是那些医官们主治照料的,她来了之后那些医官们也没闲着,毕竟战场打斗所受的伤并不都是什么非圣医而不能治愈的疑难杂症,所以她作为圣医在此的意义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而对于水落炎来说,花宴却是唯一的,灵界只有一个花宴,谁也无法代替。
但花宴此次出来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医者仁心,她还有其他重要之事要做。水落炎是她心中至爱,她又怎会没想过她,又怎舍得惹她伤心。但事已至此,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