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_佳人曲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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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2 / 2)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小孩的掌心说,在那里有一颗血红的痣。

“孩子出生的时候就带着了,是胎记啊。”李夫人的心又一阵收紧,不解地看着方士。

少翁方士连连摇头,手指触摸着小孩掌心的红痣,“这不是胎记,夫人,小姐被人下了血咒!府上有匈奴人吗?”

听到“匈奴”两个字,李夫人骤然变了脸色,两只手紧紧地抓在一起,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夫人切勿隐瞒,这关系到李家上上下下几百人的性命,更关系到您和李将军的前程!”

“血咒?”她捂着胸口,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夫人不知道这血咒的厉害,匈奴人用它来对付战俘,夫人可知为何匈奴屡次归放大汉俘虏吗?那是他们事先在他们身上下了最阴毒的血咒,凡是与被下了血咒的人接触过的,都不得善终。现在小姐刚出生,身子还微弱,心志未开,还有办法化解,但如果夫人不据实以告,任其发展下去,加之小姐天生的奇骨,轻则李家家破人亡,重则!重则祸国殃民!遭千古唾骂!”

李夫人颓然倒在了软榻上,少翁方士连忙将他扶起。

李夫人搭着他的手,与他贴得很近,从他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不,那不是她自己,那是一个清新可掬的少女,和现在苍白畏缩的她不是同一个人。

“要是当初家父没有贪图李家的权势,收了李家的聘礼,你说我们会有结果吗?”她面对青梅竹马颤抖着说。

“夫人何必说这话呢,现在你和李将军已是人人艳羡的夫妻,将军对夫人您可是一片真心。”少翁方士轻轻放下了李夫人的手。

“真心?他对别人又何尝不是真心?我韶华已逝,将军是个风流的人,难道我还能绑住他一辈子?”李夫人拭去眼角的一颗珠泪。

少翁方士看到了她擦泪时眼角出现的细纹,不禁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李夫人忽然苦笑了一下,指着那红色襁褓中的女婴说:“她不是我的女儿。”

“夫人?”少翁方士惊讶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却被她阻止了。

“我没什么好骗你的,这一切都是将军造的孽,可我是个妇道人家又怎么能说丈夫的不是,只怪我的命不好。将军上次打仗回来的时候除了大胜的喜讯还带回来一个女人,一个匈奴女人。你看看,堂堂的大汉将军竟然喜欢一个匈奴的女人,他自己也觉得不妥,建了个外宅。我去见过她几次,果然和我们大汉女子不同,眼波生媚,难怪把将军迷住了。本来我们也不相干的,你也知道我只是想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什么得宠不得宠的我是不计较的,可巧的是我们同时怀上了孩子,而且前段时间又同时临盆,只可惜我的孩子命薄,生下来就死了,将军觉得晦气,也觉得一个匈奴女人带着他的孩子有失体统,他就硬生生地把这个孩子从人家母亲那里抢了过来。那个匈奴女人竟也是个烈性女子,一把火烧了房子,连自己也没出来,这是我后来听说的。可为这个事,多少知情的人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啊,他们认为是我逼死了她。”李夫人看了看那孩子,眼光中流露出些许母爱,“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人啊!”

少翁方士叹了口气说:“哎,一切都是冤孽啊,这么说一定是那个匈奴女人为了报复李将军,在他把孩子抱走之前在孩子手心里点上了自己的血,给自己的孩子下了血咒。她是一心要置你们于死地啊。”

“她一定是抱着对我的怨恨死的,可是这一切我并不知情啊,本来想让你来看看我带着个孩子是不是不妥,毕竟她母亲死得太惨,可没想到,她竟然给自己的孩子下了咒。”李夫人揉了揉自己额头,陷入了无限的悲苦中。

“事已如此,夫人也不必太过伤心,而且我刚才说了这血咒也有解救之法。”

李夫人整了整云鬓散落的碎发,“该如何解救?一切都听你的。”

少翁方士从腰间取下一块圆形的羊脂白玉,放到李夫人的手里。

这块佩玉通体白透,李夫人摸着它四边的云纹,疑惑地说:“这……”

“这玉采自昆仑石,吸收了昆仑山上千年冰雪的寒气,温凉醇厚,跟随我多年,也沾了不少仙气,而这匈奴人的血咒至烈至阳,若让小姐戴着这块玉,我想可以慢慢消退这颗血痣的戾气,不过……”

“不过什么?”李夫人紧紧地握住了那块玉,一阵冰冷从她的手心渗透到了全身。

少翁方士走到婴儿的身边,伸手想去抚摩她,但很快又收了回来,“不过,小姐会失去一些东西。她会和真心擦肩而过,把握不住真正的幸福。”

“怎么会这样?”李夫人的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眼中噙满了泪水。

“这是匈奴人的古法,这血咒险毒就险毒在这里,一旦被破了,那被下咒的人的爱情之路必定遭遇到异于常人的坎坷,就像……”

“就像我们一样!”李夫人看了看在襁褓中的孩子,把脸转向了纱帘外,透过青色的帘子看去,外面成了一片青色的世界,“难道这孩子将来也要承受我们的痛苦吗?”

“夫人!”少翁方士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对我还有心吗?”李夫人直直地看着少翁方士,眼中燃烧着久已熄灭的欲望之火,“这些年来,你没遇到令你心仪的姑娘吗?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对你的情思就像是一把软刀子,夜夜剜着我的心。”

少翁方士紧紧地闭上眼睛,“如今我一心修道,儿女之情早已抛到了脑后,夫人请不要这样。”

李夫人站了起来,摸着少翁方士霜白的鬓角,“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怎么可以忘了我们之间的情谊,若不是我被迫嫁到李家,你也不会一夜之间白了少年头,你怎么可以……你……”

少翁方士推开了李夫人的手,李夫人颓然地倒在了软榻上。

轻泣了一会儿,她慢慢地恢复了常态,“我知道,为了李家,为了大汉只能牺牲这个孩子,就像当年我父亲为了荣华富贵牺牲了我的幸福一样,我们女人难道真的命苦,只是用来成全他人的吗?”

她把玉挂在了孩子的脖子上,或许是玉的冰凉惊了孩子,那婴儿大声地啼哭起来。李夫人连忙把她抱了过来,温情地哄着,小孩出生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与这个孩子如此亲密地接触,一股暖暖的感觉伴着酸楚从她的心底升腾起来。

“这孩子有名字吗?”少翁方士抱过小女孩,孩子肥嘟嘟的脸还挂着眼泪,此刻却像一朵花似的冲着他笑了开来。

名字?李夫人心里紧了一下,这是个她无暇也无心情去考虑的事情。她瞧了一眼抱孩子的少翁方士,脑中浮现出那在梦中才会出现的情景,孩子是她的孩子,少翁也是她的少翁,茅屋瓦房,小桥流水,这才是她所想的幸福。

“夫人?”

她回过神,少翁方士依旧抱着孩子,可一切都不是她的了。

“方士做主吧,有方士的福泽庇佑,这孩子将来或许能少些波折。”

少翁方士摸了摸那块玉说:“就叫小玉吧。”

纱帘晃动了起来,跑进一个五六岁的男孩。

李夫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延年,快过来,看看妹妹。”

“小少爷都这么大了!”少翁方士也欣喜地看着这个面色红润的男孩。

“我们也老了,我再也不是那个和你一起在河里摸鱼的小女孩了。”她又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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