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双,不论你对我是否有男女上的喜欢,我们之间都有比爱情更深厚也更重要的感情。我相信你也有这种感觉。所以,你能答应我吗,以后不管有什么想法,都不要只放在心里,尽量与我沟通,不要再一走了之,让我一个人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吗?”
原来他今天看到我的时候,心中竟隐藏着这么复杂的感情。他这么晚还没有睡,就是在想这些话吗?
我想到他之前的沉默不言,和有些泛红的眼眶,还有那句低沉且颤抖的“宋小双,你吓坏我了”,心中的感动剧烈起伏,竟让我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原来我们在彼此心中都是一样重要的,他会害怕失去我,不只是因为我遇到的危险带动了他心中潜藏的痛,也是因为他是在意我的。
我紧紧攥住宋老师的手,用力的点头。心里的感觉从地狱到天堂,巨大的喜悦与激动让我眼中越聚越多的泪花终于控制不住地冲出了眼眶,一串又一串地滚落下来。
我从没哭过,这样的反应让宋老师也有些措手不及,赶紧找来纸巾为我擦掉眼泪,可是我此刻的心理状态已承受不住他再向我施加任何的温柔了,眼泪像是止不住一样,我只好把纸巾拿过来,胡乱地将眼泪抹掉,才总算是止住了流泪的冲动。
心潮起伏之后我们还要继续面对彼此,宋老师似乎已调整好心态,但我因为哭过的关系,有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这是我第一次哭,虽然哭出来的时候觉得有些舒服,可是哭过之后的感觉却让我很讨厌,很难以面对自己竟然会哭出来的事实。
偏偏在这个时候,窗外的路灯恢复了电力供应,浅黄色的暖光透进来,让我看到了宋老师脸上的笑意。我飞快地别过头,滑进被子里背对着他,却听到了他清浅的笑声。
这让我更加觉得窘迫,我的手指紧紧捏着被子,思量着应该如何反应,却听到宋老师告诉我:“对于我那天的晚归,你真的是误会我了。我的一对夫妻朋友遇到了一些问题,令他们之间产生了一些危机,他们当年是通过我走到一起的,所以就约我出去一起聊一聊。
他们是开车来的,但是谈到最后都喝了很多酒,只有我没有饮酒,所以就由我将他们送回家里,你闻到的香水味儿和第二天发现的那根波浪卷发,应该是我在驾驶位的座椅上沾到的。”
是这样吗?我竟然完全想歪了……我有点迟疑要不要说点什么,刚转过身,就看到宋老师若有所悟的神情。他一定是想到了我很久之前的类似反常,看来他也知道原因了。
他说得对,我们之间有比爱情更深厚,也更重要的感情。我飞快地说了一句“以后再也不会了”,就转过身,将脸埋进了被子里。因为不敢面对他的看法,所以我错过了他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不知道宋老师后来有没有睡着,我躲在被子里,很久很久都无法入睡,当我的意志终于无法对抗极度的疲惫时,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墙上的日历告诉我,这已是第三天清晨,我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手上插着针,正在输液。也许医生在我昏睡时为我输了营养液,我醒来后虽然觉得身体很乏,但精神状态还不错。
我看到宋老师就在我床边的椅子里,合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下颏上有细小的胡茬冒出。这不是他第一次守在我身边,但这一次再醒来时看到他,我心里流过的不再是克制的感动,而是踏实的温暖。
宋老师睡得并不沉,很快就醒了,看到我也醒过来,并没有说什么,出去端来一碗米粥,让我吃下去。他的动作,他的语气,以及他看我的眼神与往日相比,似乎都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我却能在每一个微小的瞬间里,都感受到他的变化。
我终于明白,以前的我们不论为对方付出了多少,或是投入了多少感情,我们在心里,都还保留着一层最后的戒备。那是怕受到伤害的最后防备。直到这一次,我们终于都突破了心里的最后一道关口。
这一次心理上的突破,也为我打开了一个全新的情感世界,我忽然发现,有一种感情,你不需要去担心它,也不需要时常检查,但当你想起它的时候,它就会在那里守望着你。
听说亲情的感觉就是如此,我想我现在已经明白了它的含义。返回重北的那天,我看着身边因为疲惫而沉沉睡去的宋老师,心里默默地说,未来也许他会接受我的感情,也许他会开始另外一段感情,但不论他最终的选择如何,我们都是亲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17冬天
回到重北之后,我与宋老师都变得很忙碌。我要赶上落下的功课,还要兼顾身体的恢复,宋老师则因为在昆州停留得太久积攒了不少工作,加上新课题的申报工作,有时甚至忙得顾不上回家。
我不再为他的晚归纠结,那份亲情感令我心中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让我不再轻易地怀疑或是不信任。有时候我见不到他,心里也会有些烦躁,但我会选择给他打个电话,而不是闷在心里胡思乱想。
但在这种情况下,我打过去电话却总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时间久了,宋老师与我就形成了一种默契,每当我打电话给他却不说话,他就会主动和我说一下他最近几天在忙什么,大约哪天会回家。
我握着电话静静地听他说着,有的时候会有种错觉,好像他不是在简单地告诉我他的行程,而是在以另一种身份向我进行汇报。
这样的错觉会令我的脸上不自觉地泛起笑容,我没看过自己这时的样子,但我想一定很傻,因为每次接电话时小花就坐在我旁边,我只要露出笑容,它看着我的眼神就变得像在鄙视一个傻瓜。
相对于宋老师的□乏术,我显然更有空闲些,因此我包办了全部的家务,让他可以安心工作。
我开始学习做菜,在此之前,宋老师就只让我帮着打打下手,都是由他来掌勺。可惜我虽然有满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