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青黛愣住了,突然间双眼一酸,世间任何女人听到这个称呼,就会散发出伟大的母爱,“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知道你痛,忍一忍,我会治好你的。”
灵犀神思恍惚,苍白的嘴唇痛苦□□着,“爹爹…您在哪儿…快来救救我…”
冯青黛又是可怜又是同情,差一点落下眼泪,正准备将灵犀的身子扶正,让他平躺着,冯景天赶紧阻拦,“他后背也有伤。”
冯青黛更是心痛,骂道:“是哪个丧心病狂的东西伤了他?”
冯景天又是悔恨又是难受。
冯青黛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没好气的打了他两下,恨恨道:“和你爹一样。”
冯景天道:“师叔,等会您想怎么打我骂我都行,只是现在最要紧的是灵犀,他怎么样啊?”
“左肩上的箭伤已经震碎了骨头,因为疼痛难忍,他自会不由的用内功护着,但他又有很重的内伤,怕会经脉全断,所以要先封住他的武功才行。”
冯景天微微皱眉。
冯青黛以为他不愿意,“你们无涯派啊,真是害人不浅,他所练的武功极其的阴异,大伤身体,一般活不到三十岁,木蝴蝶前些日子带来的那两个死士,我已经封了他们的武功,这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还有,他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了,要用碎骨链这样的酷刑折磨他?”
冯青黛还是忍不住的心中的疑问。
“不…不能…你们不能…”灵犀原本浑浑噩噩,突听他们说的话,便无力的阻止道。
冯景天握住灵犀的手在手心里,轻声哄道:“乖,别怕…你放心,不封你的武功。”
第二日一大早,木蝴蝶在床上伸了懒腰,“我醒了。”
话音刚落,有两个人端着脸盆,拿着毛巾进来。
木蝴蝶现在的生活别说多得意了,进来的两个人原是无涯派的死士,来这里第一天就让冯青黛发现了,原因是他忍不住的向他的师兄们炫耀,被冯青黛知道了,整整骂了他两日,又给了这两个人自由,谁知他们早已忘了家在哪里,冯青黛见他们可怜,就留了下来,知他们练的武功伤身体,就询问了他们一下,是否可以封住穴道,他二人只听木蝴蝶的,可木蝴蝶不得不听他师父的,原本是有些失落,可是这两个人特别听他的话,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成天跟在他的身后,毫无怨言,木蝴蝶在这里辈分最小,年龄也最小,向来只有别人指挥他的,现在突然间有人诚服与他,多少有些成就感,洗了脸刷了牙之后,这二人又给他端来饭,听着面外似乎有乱糟糟的声音,一面吃一面问,“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啊?”
“宗主来了。”
“昨天没见他啊,他什么时候来的?”木蝴蝶吃了一惊。
“一个时辰前。”
木蝴蝶睁大了眼睛,“咋这么早?”
“灵犀受伤了。”
话音刚落,放下碗就往外头冲,双腿抡得飞快,直到了门口还收不住,硬生生冲出四五步才止住,平复了喘气声,又整理了一下衣衫,这才进去。
只是眼前看到的情景,又吓了他一跳,床前站着他的两位师兄,在为他们的师父打着下手,忙个不停,最闲得还只有冯景天,但脸色仿佛经历了沧海桑田,憔悴不堪,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的人。
木蝴蝶走近床前,看着灵犀身上的穴位处扎着针,口中时不时的往外吐血,又是焦急、又是心痛、更是大惊,“他怎么了?”
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无暇顾及他的问题。
又过了两个时辰,冯青黛站了起来,冯景天立刻问道:“师叔,怎么样啊?”
“命是保住了,可身体不可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冯景天松了一口气,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这就好…没事了就好…”
冯青黛看了一眼他,这是她第一次见冯景天为一个人这么担忧的,心中也有些感慨,再看看床上人的容颜,心中想道:“但愿他能辖制住景天,以后少让他惹那些风流债。”叹息道:“你也休息一下吧,样子像老了几岁似得。”
冯景天坐在床边,给灵犀拉拉被角,试试额头的温度,然后紧紧握住他的手,“不,我要陪着他,等他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难分舍
十天后。
冯景天一手端着药碗,轻轻的吹了两下,尝了一口,“正好,不烫了。”
灵犀疑惑得看着他,从他醒来到现在,冯景天没有向他发一次火,也没有威胁他,更没有打他骂他嘲笑他,相反的,温柔体贴,关怀备至,这样灵犀更加的害怕,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趋势,接过药碗,停了一下,才把药喝了。
冯景天抬起手来,灵犀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冯景天将手指轻轻的覆在灵犀的唇角上,擦去药汁,柔声道:“今天好些了吗?”
灵犀再也不想这样担惊受怕了,不过就是一死而已,“冯景天,你到底想怎么样?直接杀了我。”
冯景天深情款款凝视着他,道:“整整昏睡了五天,看来是睡傻了,我怎么会杀了你呢,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灵犀自然是不相信他这番柔情似蜜的话,冷冷的说道:“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