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古老爷子描述当时凌珂亲自口对口喂她吃药的情景,戎辛何止是吃惊,她努力回想受伤后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一段,觉得万分羞涩,却也觉得万分可惜,凌珂的唇与她的唇相碰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就听见下人前来禀告,说宫里送来一封请柬,皇上邀请第五戎辛出席中秋夜宴,戎辛一听高兴的很,却没想到被古老爷子泼了一盆冷水。
“不准去!”
“为什么?”
“你的伤口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元气尚未恢复,夜里风凉不宜在外面走动,况且你现在又不能喝酒,恐要扫了皇上的兴致,还去干什么!”
“我……还不能喝酒啊?”
“不能!你要是敢不听话,我就敢封住你的穴道,连这个屋子你都别想出去!哼!”
无奈,戎辛只好在中秋当日呈上一道请罪的折子回绝了皇上的美意,皇上看到折子叹了口气,命人又送了一些上好的补品到将军府。可是凌珂知道了这个消息后,伤心了半晌,咏儿劝了又劝,也不见公主有半点宽心。
“咏儿,我想出宫去。今晚夜宴之时,众人都想着吃喝玩乐,定不会注意我偷跑出宫!”
“万万不可啊公主,要是被发现就麻烦了!”
“什么麻烦事啊?说来给朕听听。”
皇上这时突然来到公主的蝶璇殿,着实吓了凌珂一跳,可定了定神,凌珂灵机一动,觉得这也许是个好机会。
“父皇,刚才儿臣是跟咏儿闲聊,说今晚的中秋夜宴会有百官与君同乐,要是准备不周有恐失了皇家颜面,不过咏儿说每年都是母后来操办这些事,那儿臣就放心了,一定不会有任何差错。”
“嗯,你母后素来辛苦,有她在,朕很放心。”
“可是父皇,中秋夜宴是君王对文武百官的犒慰和恩典,如今大将军重伤未愈不能赴宴,儿臣想今晚去探望一下,以示圣上隆恩,好不好?”
“嗯,也好,你去替朕看看戎辛,先前朕赏赐了一些补品,你去带些你们女孩子家爱吃的东西给她,不过夜宴你得随朕见见文武百官,受个礼,宴会开始后,朕安排人护送你去。”
“多谢父皇!”
“嗯,朕看你是这些天在宫里待闷了对不对?不过夜晚出宫要多加小心,想着早点回来,别叫朕和你母后担心。”
“儿臣遵旨!”
圆月高挂,把院落照的分外明亮。前厅外,众人正在准备一大桌酒席,热闹的不得了。陆鸿想着主帅身边没有亲人,就召集几个平日里军中要好的兄弟,一起来陪主帅吃顿团圆饭,戎辛不能喝酒自然就没什么兴致,还是端坐房中看书,只等一切准备妥当后下人来喊她入席。
说是看书,却根本看不进去,一手执书,一手拈着那一支红珊瑚蝶舞簪,满面的心不在焉。先前院子里的吵杂还让戎辛有点烦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突然安静了下来,她也没多想,继续看着书发呆,直到听见有人进了屋子,把一碗药摆在她面前的桌案上。
“古老爷子,你什么时候也学轻功了?怎么今天的脚步这样轻巧?”
一抬头,身边站着的哪里是古老爷子,竟是多日未见的凌珂公主,戎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手里的书一下子掉在地上,还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凌珂伸出手,轻轻的抚在戎辛脸上,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戎辛顺势握住凌珂的手,紧紧的贴在自己脸上,然后移到唇边,轻轻吻在她手心里。难掩相思,凌珂一下子扑进戎辛怀里,看到戎辛手中的蝶舞簪,心里更加温甜。
“公主,主帅,可以入席啦!”
戎辛没有答话,拉起凌珂悄悄跑到将军府后院的桂花树下,满月刚好挂在枝头,月光和桂花的香气一起给夜色染上了银蓝。凌珂被这美景所吸引,顽皮的想要抓住月光,戎辛从身后抱住她,便把比月光还美的人牢牢的抓在手心。凌珂回头刚好贴上戎辛的脸颊,戎辛就这样吻上凌珂的唇,这一次,她真实的感受到吻住心上人的滋味,感受到这一刻身体由内而外的发热,感受到情爱燃烧成一股散发着桂花香味的□□。
中秋夜,公主并没有回宫,在将军府与众位将士开怀畅饮,把酒言欢,不过中途就与戎辛离席了,没有人知道她们去了哪里,总之整晚都没有再出现。
“公主,该起了,咱们得赶在皇上和皇后娘娘发现之前回到宫里呢。”
房内,床上的戎戎辛吻醒枕边的凌珂,虽然时辰尚早,虽然蛮不情愿,凌珂还是不得不唤咏儿来伺候她们更衣。凌珂顽皮,衣服穿好一半,转过身来一下子抱住正在系腰带的戎辛。
“戎辛,我把咏儿留下来照顾你可好?”
“咏儿细心周到,就在你身边不是很好么。而且她是皇后娘娘指派给你的,让她伺候我,恐怕不妥吧。我也一个人惯了,用不了那么多人伺候的。”
“大将军,无论何时,公主心里都惦记着您,前些日子担心您的伤势更是茶饭不思,让奴婢伺候公主,是奴婢的福分,若是为了公主伺候大将军,奴婢也十分乐意。”
“你看,没什么不妥的,母后还不得都依着我。”
戎辛看着凌珂为自己理衣领,她自己的衣服却还没穿好,宠溺的一笑,一边帮她穿好一边答应留下咏儿。
咏儿留在了大将军府,凌珂身边的颖儿就顶替了咏儿的位置,这也是一个聪明伶俐又忠心可靠的孩子,这日正一边伺候公主梳头,一边禀告无意间听到的消息。
“听说今日在朝堂上,太子殿下提出暂时收回第五大将军的兵权,理由是说如今边境太平,大将军无需调兵遣将出征打仗,身为女儿家虽不能嫁人,也算为国效力多年,军功赫赫,却也着实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大将军竟然也没有生气反驳,倒是好生感激了一番,说的太子殿下倒有些脸红呢。”
“那父皇怎么说?”
“皇上并没有答应,此时的当务之急是西北百姓的旱情,然后就再没提起兵权的事了。”
“皇长兄的意思,恐怕是要夺了戎辛的兵权,戎辛的军功远在他之上,若日后他继承王位,势必会担心戎辛功高震主,可戎辛又不是男子,他为何还要如此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