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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以希姐告别后,我对徐以杰更内疚了。明明他自己就很难过,还要笑着拜託以希姐来安慰我。徐以杰他...到底为了我隐藏了多少负面的情绪?我到底...在无意间狠狠的伤害了他多少次?
可笑的是,我的这些问题,从来就没人能够解答。因为他总是一个人隐忍着伤痛,在我们面前灿烂的笑着,很少让我们发现他难过了。但是,就在今天,我第一次看到他冰冷的表情,我很害怕,因为那时的他,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徐以杰了。我明白,他是真的被伤透了心,但怎幺办呢?伤了他心的罪魁祸首就是我啊!此时的我又有什幺资格要他回到过去那个永远对我温柔、对我笑的徐以杰?
我怎幺可以自私的用那把名为「爱情」的利刃狠狠的在他的胸口划下一道又一道鲜血淋漓的伤痕,让他承受了那些本来不需要面对的痛苦,却还希望他能像以往一样,带着他的温柔暖化我的世界。
方缘晴,你真的很自私。
好冷。为什幺我会突然觉得莫名的寒冷呢?躺在床上的我捲曲着身子,突然感觉掌心一阵湿润,才发觉原来我哭了一整夜。
徐以杰,你对我来说,到底是何种存在?为什幺在我最不安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人总是你?而此时此刻被冷冽的寒风团团包围的我,第一个忆起的,依旧是属于你的温暖。
想着想着,我瞄了一眼闹钟,突然从床上跳起来。
七点二十分。而我竟然还在床上赖着。
换了一身制服,正準备踏出家门,突然感觉一阵晕眩。我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好烫!但我还是不想请假。
从小到大,我除了被我妈叫去台北之外,我几乎没有请过假,那为什幺又要因为这小小的感冒突破这个原则呢?
于是,我用剩余的力气飞也似的奔向学校。
还好,进教室时刚好打钟,没有迟到。
但好死不死,第一节是体育课!
再次抚摸自己的额头。唉,依旧是烫到可以煎蛋的温度。
「缘晴,你还好吧?」上体育课时,曼琳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你是指什幺?」我没头没尾的丢了另一个问句。
曼琳耸耸肩,「都有。」果然只有曼琳懂我。
她看出来我发烧,她也知道我和徐以杰的事还没解决。罗曼琳,要是没有你,我该怎幺办?
曼琳从头到脚打量我一番,还是决定把我拉到一旁休息。
「曼琳,不用了,我没那幺虚弱。」
「这不是你虚不虚弱的问题,而是你的高烧一直不退,又不肯请假去看医生。那至少要休息一下吧!而且你今天还很难得的差点迟到耶。」
「我...好吧,听你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也只能屈服了。
于是,曼琳去告知体育老师我身体不舒服的事,而我一个人走到一旁休息。
就在此时,八班也正在上体育课。而某些帮忙搬运体育器材的同学,就这幺从我眼前走过。
包括徐以杰。
他,连抬头看我一眼都没有,但我看见的,他的眼神,还是一样的冰冷。他真的被我伤的很重,但为什幺我也会被他的那种眼神给刺得很痛?
我已经不能习惯当他轻轻掠过我身边时,没有任何一丝的温暖,彷彿昔日我们两人共同的回忆,从未发生过似的。
这时,我头部的疼痛感更加剧烈,感觉好像快被挤破般折腾。但我无暇理会那些,我只想着要如何跟徐以杰道歉。
想着想着,突然鼻头一酸,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就这幺夺眶而出。但此时痛哭失声的我,竟已渐渐失去意识,等我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在学校的保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