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要去接的德音,但是对方听到sanwen这个名字之后有那么几秒没有做声,然后淡淡地说:“我自己过去。”
于是久信自己驱车前往,停在门口的时候,看着白色的栅栏上攀援着艳丽的蔷薇,这种熟悉感就更加明显了。
坐在订好的位子上,视野不错,私密性也足够。所以当德音一出现在餐厅门口的时候,久信就注意到了,虽然帅气可亲的大堂经理在见迎接自己的时候笑的也不错,但明显此刻更为真实。
甚至,久信注意到德音也为之停驻,微笑着和那人说些什么,说着两人状似不经意地瞄了这边一眼,难道对话中还有自己?
当德音走到这边的时候,久信觉得时间过得有够久。
拉开座椅,招呼服务生过来点餐,久信做东决定了主要菜单,轮到德音补充的时候,久信发现就连服务生也似乎特别熟悉德音,“闻夫人,今天的虾特别新鲜,而且是从您的家乡那片水域捞上来的,您要不要来一客?”
“好呀,谢谢你的推荐。”德音说完随手把菜单递还给秀气温柔的服务生。
“你是这里的常客?”久信挑眉,要不怎么个个殷勤如此。
“常客?也不算,有差不多四年没有来过了。”但是听说闻三一直给自己留有专门的座位。
“那这家的服务人员记性值得称赞。”
“他们知道你如此夸赞,会很开心的。”能听到闻涛的亲口赞赏,实在难得。
久信不置可否。
上菜的时候来的是一位全然不同刚才风格的服务人员,久信差点以为是后面的厨子亲自上场了,体型高大健硕,不过眼神过于锐利了,即使此刻隐隐闪着八卦的光芒。
德音见到闻三自己跑来上菜,就知道肯定有人通风报信了。回到北京后,大家为了避免惹自己伤心,对一些回忆丰富的地方总是尽力避免,现在德音肯亲自出现在sanwen,还带着一个忘记前尘的“大哥”,多么难得的八卦机会啊!德音猜也猜的出那些家伙热些沸腾的样子。
“大嫂,您可是有日子没来了!”闻三说完内心暗暗发誓,闻涛的脸黑了,真该拍下来!活该,谁让你欺骗我们这么久!还玩失忆这种老梗!失忆了不算,这么多天了还不想起来!
“能选中一家你熟悉的餐厅,真是不错,希望在这里有你的美好回忆。”
“我和我的先生在这里一起吃过很多顿晚餐,还有午餐,无赖的时候他还会把厨师挖起来做早餐。现在想来简单的穿衣吃饭,却是最幸福的事情。”德音说着微笑起来,仿佛陷入了回忆当中。
“你很爱他。”久信出声,打断了德音的回忆。
“的确是,我很爱她。”德音坦然承认,仿佛这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说出爱意,可惜对方——
久信听完沉默一会儿,受够了满心疑问而无法破解的状态,决定坦陈自己的现状:“其实我一直深受梦境的困扰,在见到你之后这个问题愈发严重,原本模糊的梦也开始清晰起来,最多的是在一片海岛上,有木质的屋子,绿色的房顶,微咸的海风,还有——”无尽的缠绵。
“是吗?那久信先生怎么看?荒诞的梦境,现实中内心的投射,大脑深处的记忆?对不起我不是解梦师。”即使内心的怨气稍有消弭,但德音一点也不想承认。
“我调查了你的丈夫。”
“不意外。”
“他四年前在日本失事,我很遗憾。我不信鬼神之说,但是我总觉得我和他似乎有某种联系,但我却找不出。”
久信仔细梳理了自己记忆,从记事起就被牧野家族收养,单调枯燥而又繁重的训练,各式各样的任务,久信甚至记得自己第一次握枪,记得第一次杀人,记得被同伴背叛和抛弃,也记得别的一切,但没有任何事情能和那个叫闻涛的男人联系起来,除了这该死的样貌。
唯一的记忆空挡大概就是四年前昏迷的那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不是颠覆自己的所有信念,久信已经要相信自己是被魂传了,至少魂传过而且留下了痕迹。不管是记忆的波动还是能量,久信想要知道真相,也想要眼前这个女人!
这一切简直要把自己逼疯。
德音听完对面坐着的男人的大片陈述和剖析,内心并不像面上显现的那样平静。但是自己又能怎样,难道要扑上去哭着喊:“你就是闻涛,是我的丈夫啊!”这难道不会太悲哀了吗?四年间吃的哭,流的泪又算什么?
“你应该自己找出真相,顺应内心,而不是听信别人告诉你的。”所以我什么也不会说,我的尊严也不会允许,你必须自己想起来,找到回家的路。闻涛。
久信苦笑,但却也赞同德音的话。
“不过如果你愿意,我倒是愿意做一个倾听者。”
“为什么?”现在轮到久信来问这个问题。
德音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久信一眼。
久信想起调查报告中照片上的男人,眼神黯淡下来,但转瞬即逝,快得像是你的错觉。
*
“三哥,我知道的可都告诉你了!”小七虽然童子功护身,但也觉得有点儿受不住闻三的铁砂掌。
闻三作势还要再拍,小七赶紧闪身,正笑闹间,刚刚的大堂经理推门进来,“老板,夫人他们吃完要离开了,您看我们是按老规矩还是——?”
“结账好啊,刷个十倍的钱给我!”知道递上的是久信的信用卡,闻三恶狠狠的说。
按以往,闻涛和德音来sanwen吃饭,除了专项vip,还不花钱。
尽管有各种闲杂人等止不住地凑上来,久信还是觉得这是美好的一餐,不想就这样结束。
走出门外的时候,天公作美,下雨了!
“我送你回去,你在这而等我,我去开车。”说完,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