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城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即使上了公堂,也只有挨板子吃刀子的结局,也只好垂首回答:“自杀的……”
一直被都有人蒙骗的朱阁肯相信自己的父亲,认为母亲是为自己的不孝而自杀,而家里之情的下人都明白,都是秘密害的,于是纷纷胆怯,欲意辞工还乡,而朱老爷怎么可能放心让这些活人带着秘密逃出去?
早知道可能会有这么一天,他们世代都是把贵重物品,单独存放在远处的一座金屋里,于是……一场大火,掩埋了秘密……
这边,栾殇循着火光赶到这里,寻了半天不见花雨城的身影,一问边上的人才知,花雨城被当做纵火犯抓进了官府,还被告诫不要多管闲事。
失去力气躺在临时病床上的朱阁,脑海中一直闪现着花雨城割臂的画面,那么,你到底是想道歉,还是想要证明清白,为什么,不说清楚……
其实呢,并不是花雨城没说清楚,如果当着朱老爷的面让朱阁知道朱老爷的恶行,那么父子之间必定挣得你死我活,然而,如果可以暗示朱阁这一切,朱阁或许可以冷静思考,以便做出自己真正的选着。
所以他说“你也别自责。”如果割臂是为了道歉,那么,自是不必说这种话的,所以,他是为了证明清白,又由此而知,真正的纵火犯,是,朱老爷……
可是,当时的朱阁哪里还能冷静思考,所以,根本没能理解他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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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为什么不哭
公堂之上,花雨城的伤口被简单的包扎起来了。
“堂下何人!为何不跪!”
“花氏,雨城,无罪非贱,为何要跪。”
“无罪?那朱府之火,是何人所纵?”
“其主,朱老爷,朱逸。”
“放肆!怎有人会烧自家房子!罪犯花氏还不跪下?!!!”
花雨城依旧笔直地站着:“罪犯?呵,我花雨城罪只在冒犯,要说我纵火烧屋,我也只能说自己纵的是清火,烧的是贪污。”
县令大呼一声“左右!”随即摔下红牌。“二十板!”
栾殇静静地在底下看着一切,如果他肯出手,指不定,凭着这脑子和对人情的探知,还能赢得了这场官司,但他知道,花雨城是来赴死的,所以,他也不想拦着。
理所当然,凭着各种伪造的人证物证,花雨城被判了死刑。
医馆里,朱阁再次醒来,看着眼前忙忙碌碌的陌生人,顿时明白了,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有在乎过自己,虽然说花雨城貌似也没照顾到自己的立场,但是,这就是他所爱的花雨城不是吗?(虽然说花雨城一直在照顾他的立场,只是他不知道。)
他艰难地坐起来,医馆的下人立即过来扶好他,他着急的开口问道:“你知道花雨城怎么样了吗?”
那人回答到:“朱少爷您放心,那个恶人已经被判了死刑,现在还在牢里等死吧。”
朱阁愣了一愣:“带我去看他。”
“可是您的身体……”
“带我去看他!”
“朱老爷说了,您不能……”
“我不想说第三遍。”
“………………”
朱阁看到这里,也没管什么,硬撑着起身下了床,那人打算上前拦一拦,朱阁回头看了他一眼:“想死?”
那人畏畏缩缩地放下刚迈出的脚,低下头。
朱阁夺门而出,直奔衙门的地牢,刚到边上就遇到了才出来的朱老爷,朱老爷看到他很是生气:“你来这里做什么?”
朱阁:“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
朱老爷:“回去。”
朱阁不管他的话,执意要进去,看门的拦住他:“进去可以,给钱。”
“没带。”
“那对不起,不让进。”
朱阁没管太多,挥上去就是拳,三下五除二就把眼前的人打趴了,也不是受了伤的他还能有多厉害,只是几个看门的看着朱老爷也在,多少都有些顾忌。
朱阁忍着旧伤的牵痛,就要跨进地牢,朱老爷一把拽住他:“里面潮湿阴暗,你还带着伤,对你的身体不好。”
朱阁挥手甩开,自顾自地往里走,朱老爷也就没有再拦,这小子从小听话懂事,什么时候像今天这般过,再拦估计也是无用的。
牢里的空气里带着重重的湿气,只觉得身上的伤口都刺刺地发痛,他记得,花雨城当着他的面割伤了他自己,而且,以他的性格到了衙门自然不会少吃苦头,那么,满身伤痕的他,会不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默默地哭泣,还是不理一切,在没有阳光的地方木木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