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过去一月多,那一日,我放在百里天祁身边的探子有报,说是东穆太子的人,在离疆发现了苏倾沐的踪迹。
活的苏倾沐!
如春雷乍响,春雨润泽大地,窗外阴沉异常,我却是觉得,天气甚和我心!
活着就好,一切都好!
细细问来,我这才知道她在离疆那边,给东穆太子使了绊子,哈,这个小东西……
一扫阴霾,我便又想起百里天霓。
打她之事,她半点未与声张,隔几日便去母后那里,倒是会讨喜。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本是准备与她谈和离之事,她突然干呕,太医来看,竟是有喜了……
从未想过,我会在这时候,与她有了第一个孩儿。
有了子嗣,本是该喜悦的,但我偏是生出厌恶之感。
小东西的事,让我乱了手脚,竟然忘却让她喝红药汤,这孩子来的耻辱,但她久去母后那里,就是不喜,也得是留着……
心中憋闷异常,就这样,又是一月多。
终于,小东西安全完好的回来了。
我心中欣喜,故作淡定行去宫中。才到母后凤殿门口,却是听到她在母后屋里,推挤了百里天霓之事。
人,终究是复杂的。
虽然我很不喜欢百里天霓,也更不喜欢她腹中孩儿。但孩儿终究是无辜的,这一刻我没有想小东西是不是真的推了人,我想的是孩儿是否保住了。
人性本弱,不以私已量故为圣人。
我终究不是圣人。
那是她离开几月后,我们又一次见面。
匆匆几言,她颔首做礼。
阳光正好,屋里的天霓在痛苦的哭叫,我们相对而立,风吹过,将她衣袍吹动,我突然觉得,面前的她有些陌生。
也许,是她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东西。而是苏倾沐了……
母后行出门来,立保说她亲眼看到,天霓是自己摔倒,不是她推的。我急着去看天霓,并未多说什么,再出来时,苏倾沐已经走了。
我问母后,“当真是天霓自己摔倒的么?”
母后沉吟片刻,叹了一声道,“沼儿,有些事莫要执着,你选择相信便信,不相信,也莫要深究,随心而走便可。”
天慢慢的阴沉了,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她真的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突然有点怀念几年前的苏倾沐,整了衣袍,以银角面具遮面,我制造了一场“偶遇。”
她答应与我喝一杯,我心如谭。
几年不见,她竟是没有如小时候一般,对陌生人拒绝或是厌恶……
点酒,食菜。
我就这样被她拆穿了。
取下面具那一瞬,我心里重新燃起释然和欣慰。
原来她没变,原来她只是认出了我。
那么,天霓之事,是不是也是因为她爱我。不想与别人分享我的爱,才那么做的……
不管如何,是爱她的。
知他在离疆安好之后,我也想过了,这些年,一直都是她默默的努力,想要追上我的步伐,她变好了,变优秀了。我却回应甚少。
我已明白心中之想,是时候把话说清楚了。
我开口,摊牌愿娶她为妻,日后我登基,她则为后,但……
她竟然不愿意,还说想要至尊无上的位置……
“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