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哀家变成自己情敌_分节阅读_25_[重生]哀家变成自己情敌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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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哀家变成自己情敌_分节阅读_25(1 / 2)

长孙碧烟正欲回应,苏长亭却先为她解释道:“与碧烟无关,是长亭不放心非要跟来,之前没能助丈人早日出狱,长亭实在有愧。”

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苏长亭谦逊的模样叫长孙宇珩实在宽慰,心中直道碧烟嫁给璟芝,他就算百年之后也可以安心了。

而长孙碧烟虽知道长孙宇珩的责备没多少真责备的意思,可是苏长亭总是第一时间站在她身前,为她遮风挡雨的心意却叫她不能不动容。

沉了沉心,长孙碧烟改扶住长孙宇珩的胳膊道:“有话回去再说吧,爹爹刚刚出来便不累吗?精力好到可以在这监牢门口挨个训育一遍?”

长孙宇珩尚在心中欣赏着苏长亭,便听长孙碧烟这一番嗔怪的言语,随即笑了,笑后又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低语了一句:“臭丫头。”

三人相续上了车,车中长孙宇珩知道了两月前,他入狱前一晚苏府发生了爆炸,而他的爱婿在那晚爆炸后得了后遗症,失明了。

于是一路长吁短叹,千叮咛万嘱咐要女儿一定照顾好苏长亭,家中布设也应该依着苏长亭失明后的方便做些改动。

长孙碧烟甚是无奈,与这位父亲相处不多,如今才算是知道这是位叨念功夫一流的慈父。

到了长孙府的门口,长孙碧烟扶长孙宇珩下车后,回身对探出头来的苏长亭道:“夫君,父亲刚刚出狱,我想留在府中陪父亲一日,明日夫君再差人来接我可好?”

双目无神,苏长亭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声音和缓地道:“好,碧烟与丈人好好叙话,明日长亭再来接你。”

随后苏长亭坐回了车中,车门关上,全寿冲着少夫人点了点头,这便驱使着马车转了方向,朝着回苏府的方向驶去。

望着马车走远了,长孙碧烟回身便又见长孙宇珩微微责备地看着他,在他脱口训话前,长孙碧烟抢先挽住了他的胳膊,说道:“自碧烟嫁去苏府后,除了回门日与那日牢中,爹爹都不曾好好看看女儿吧,说实话爹爹便不思念您唯一的女儿吗?”

本想告诫碧烟为人妇须得本分,须得事事以丈夫为先,须得贤惠勤勉,却在听见女儿的话后,到口的一番训话又吞回了肚子里,长孙宇珩很是无奈地点着她的脑袋说道:“你啊,就是被璟芝宠坏了。”

“那也是爹爹宠坏了烟儿在先。”娇笑着,长孙碧烟挽着长孙宇珩的手入了长孙府中。

王叔早就迎了上来,告知老爷,房中准备好了艾叶汤浴,好洗去一身晦气。长孙碧烟的房间一直以来都有人打扫,她便先回了自己的房中,等长孙宇珩整理好了,便也到了晚膳的时候。

等晚膳用完后,父女二人坐在长孙宇珩屋外的海棠树下,悠闲地喝茶聊天。

长孙碧烟抬头看着海棠树,那枝叶间淡淡的月影,笑着问道:“爹爹,这树有一些年岁了吧,不知是何时种下的?”

“没记性的丫头,爹爹明明告诉过你,这是你娘怀着你的时候亲手在这院子里种下的,只希望你日后成为海棠花那样‘幽姿淑态弄春晓,梅借风流柳借轻’的淑女。”

说完,长孙宇珩也抬头看去了海棠树的枝叶间,只是不像看月,也不像看树,倒像是看着虚空中的某物,睹物思人。

长孙碧烟默然落下了眉目,瞧见长孙宇珩怅然回忆的模样,那眼角的皱纹尤为明显,岁月不饶人,对于慈父似乎也一样。

她笑了笑,却没有几分尴尬的意思,又道:“烟儿的确是记性不好,竟然连父亲的话都忘了。”语气很轻,像是随口的自言自语。

长孙宇珩瞪了她一眼,却还是那副慈爱女儿的笑容。默了默,长孙碧烟才重新抬起头,这回看的是海棠树了。

她幽幽地道:“海棠的花期也快到了,这一树的花也不知能不能在百花齐放的时候独善其身。”

长孙宇珩收回了视线,看去女儿,似乎觉得女儿的话别有用意,想了想凝眉道:“烟儿可是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且说来与父亲听听。”

“烟儿一个悠闲自在的妇道人家,能有什么难解决的事?”长孙碧烟也看去他,笑得温婉,“唯一会感到难的,也是因夫君的难处而难,因父亲的难处而难。”

这一番,长孙宇珩更觉得长孙碧烟的话有深意了,随即问道:“可是璟芝?难道是田阁老的田改政策招来了什么祸端,殃及了璟芝?”

他虽这么说,心中却不这么认为,因为那田改政策实在没什么能得罪人的,因为它尚在计划中,只有真正到了实施的时候,才会发生那等与人冲突的事,可除了这个,他又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

长孙碧烟笑了笑,提起桌上的茶壶为长孙宇珩续满了一杯,然后才说:“爹爹总是心系女儿,便从不顾顾自己吗?官场尔虞我诈,长亭尚有田阁老在保,可是父亲呢?”

她见长孙宇珩低下了头,握着杯,皱眉轻喝茶,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却还是没有停下话语,接着道:“爹爹在官场也近二十多载,却依旧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工部左侍郎,无党无派,说的好听些是只忠于君上,说的不好听便是没有一个同路的朋友。父亲便不寂寞吗?”

长孙宇珩依旧低着头,没有说话,而长孙碧烟说完后,也不再相逼,端起自己的茶轻轻地抿,等着对面的人自己想透彻。

大约明月高悬再一寸,辰星渐渐闪耀了光芒,漆黑的夜幕美得堪比琉璃水晶时,风刮了一阵,树枝摇曳,地上便是一片斑驳枝影。

长孙宇珩在这一阵枝影摇曳中,说了话,他说:“二十多载,便也习惯了,没有同路人或许也是一种福气,不受牵连也不会牵连别人,只要烟儿你生活美满,日后再让父亲抱个大胖外孙,这一辈子便也知足了。”

他的确是笑得很满足,没有过多的奢望,到了他这个岁数,强求的人很多,不强求的人也很多,而他刚刚好便是后者,甘愿平淡,甘愿平庸。

长孙碧烟皱起了眉,心中明白长孙宇珩听了她这番话,依旧决定留在朝中,过着小心翼翼,逢人便笑,面上和气,底下被人说成无用之人的日子,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她。

不,再确切一点,是为了长孙碧烟,他唯一的女儿。

“爹爹,您难道不相信长亭的能力吗?况且有田阁老在,您还担心什么呢?难道您认为,到了田阁老都保不了长亭的时候,您能吗?”她放下杯盏,声音低柔,劝道。

长孙宇珩摇摇头,叹一口气道:“你不明白,你只知道官场尔虞我诈,却不知这尔虞我诈最确切的内容。只要为父还在朝中一日,璟芝便有一个可以绝对信任的人,虽然父亲没有什么实权,但好歹还是一个从三品的大员。若是父亲真的解甲归田,璟芝在朝中便真的没有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了。田阁老,你便能保证到了关键时候,田阁老能够牺牲什么来救璟芝?”

他一手搭在了桌上,惆怅地看着桌面又道:“你娘亲去世的时候我便答应过她,要护你一世安好,你如今嫁给了璟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爹爹是绝不会看着璟芝有事的。”

他这语气,仿佛苏长亭便真的处于危险之下,长孙碧烟有些想笑,又笑不出来,她面对的是一个慈父愿意为了爱女奉献一生的决意,她不可能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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