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还在。”重复一遍,他面无表情地说:“你无须挂念。”〃
“那……”我刚一开口,却被他打断,“其他的你无需知晓,这样是为了你好。”
我不解,既然他们还在,那他们会不会挂念我这个女儿?还是,我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所以南宫琦一直不愿多说?
“你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但,你不能见他们。”顿了顿,南宫琦的声音透着不可违背的威慑压迫,“为了你好,也是为了他们好。”
“屁话!”悦姑姑听不下去,大声质问:“你是她的谁,凭什么说是为了她好、为了她父母好!你这个冷血的人还知道什么是为了别人好!???…r?q
“君悦!”落华挡到南宫琦身前,与悦姑姑对峙。她秀眉紧蹙,眼里似有火光。〃
“……”冷冷地看着她俩,南宫琦折身,退到寺庙里。
听见木门的嘎吱声,落华回头看着寺门渐渐合上,目光凄清,一片寂寥。
关门的手顿了顿,南宫琦抬眼,望着落华,放柔语气道:“苏浅,拜托你多照料了。”
落华的眼中亮了亮,连忙点头应道:“好,我应你。”
闻言,南宫琦似有浅浅一笑。门合上之际,一声低语飘然而至,“珍重。”
一片雾气笼上眼眶,落华抿紧唇,稳住声线,“你也是。”
而木门那边,已然归沉寂,再无回音。
作者有话要说:瓦素英明神武可耐娇羞尽职尽责坚守岗位的存稿箱君:那啥,某茶已闪去外地,但其杜绝bbsp;招收学徒
从归元禅寺回颜府的路上,悦姑姑愤愤不平地生闷气,落华靠着我坐着,浅笑不语。马车里气氛怪到极点,我缓缓移动眼珠,向左看了看悦姑姑,向右看了看落华。最后,我选择合上眼,不见不怪。〃
“那南宫琦到底有什么好的!”重重地垂了下车板,悦姑姑憋不住,吼道。
“他自然哪儿都好。”落华笑着顺了顺自己的长发,画舫花魁的气势渐渐回归。
“你个瞎了眼的!”又是重重一下,听得我都骨头疼。
“车坏了,我们可就得走回去了……”看不下去那小车板遭受的非人虐待,我忍不住出声抱不平。
闻言,落华噗嗤地笑出了声。她挽住我的手,举动亲昵得像是我的娘。
“笑笑笑,笑什么笑!”看着落华笑得开心,悦姑姑愈发生气,“他给你偿这么点甜头你就满足了,怎么这般没出息!?”
“知足者常乐嘛。”抚抚皱起的裙摆,落华漫不经心地笑。那股由内心散发而出的喜悦,渲染得她朴素的白衣都灵动起来。
“他就是把你吊着玩儿!”
“我心甘情愿。”
“你、你、你这是魔障了!”悦姑姑下了定论,“在你眼里他什么都是好得,简直是恋他成痴!”
“这样挺好的。至少还有个念想寄托。”
“何必这么亏待自己。”〃
落华摇头,看着车外红得太早的枫林,缓缓叹道:“他若能过得一世冷清,我便能为他守住一生寂寥。”
悦姑姑听得嗟叹连连,而我,却是由衷的羡慕。
马车在画舫前停下,悦姑姑送落华回去。她被一群人簇拥着回屋,可那背影,却依旧单薄孤寂。悦姑姑说南宫琦是落华的劫难,一辈逃不开,也忘不掉,只能看着自己一步步沉沦深陷。〃
……
入夜,天黑得早了,我拎着灯笼去了上官涵的屋子,打算将南宫琦说的话告诉他。上官涵屋子还亮着,油灯的火苗在纸窗上投射出他模糊的剪影,有种朦胧的美感。上官涵坐在书桌前,许是在看书,或者是在写信,我站在屋外有了不去打扰的踌躇。
“苏小浅?”屋里传来他询问的声音。〃
见他察觉,我走进屋,疑惑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上官涵笑笑,着手收拾着桌上一堆堆宣纸,“除了你,谁会这个时间过来找我。”
“哦。”将灯笼吹灭挂在屋角,我看着他摞得整齐的纸张,“在忙?”
“不,以前的东西,拿出来翻翻。”上官涵含糊地将话一带而过。
“……”
“过来坐。”他招呼我坐到书桌边,伸手帮我倒了杯暖茶,“暖暖手,华邺的秋凉。”
“夜里别总喝茶,失眠伤身。”
“放心,泡得是菊花茶,清火解毒的。”将茶杯递到我手上,上官涵靠回椅上,双手交握放在身前,“说吧,去趟归元寺遇上什么了?那南宫琦真是你父亲?”
喝口暖茶,我摇头,“不是。”
“那也别灰心,这事不能急,得慢慢来。”
我眨眨眼,补充道:“我不急。而且南宫先生虽不是我生父,但他应该是知道我身世的。”
“哦?”
“他还说,我的父母都还健在,只是不要相见为好。”
上官涵挑眉,同样疑惑,“还有这等事?”
“嗯。”我点头,思虑道:“南宫先生虽然说他们过得安康,让我无须挂念。但那毕竟是我的父母,何况他们至今健在,我还是想知道父母是谁。若是日后不便相认,我也不在乎,只是想看看他们。”
“哪有亲子不相认的道理?”上官涵明白了我的心思,应承道:“你放心,他不告诉你,我来告诉你。”
“还有,我和南宫先生面相有几分相似……”顿了顿,我向他建议,“我想我的父母与他应是有血缘关系,也许从他的身世入手应该可信。”
“知道了。”上官涵拖长语调,状似嫌我啰嗦。
于是,我有些不乐意,声音也沉下几分,“悦姑姑和乔远庄主准备后日起程回风啸山庄。”
上官涵眼里笑意闪烁,似是以为我的不悦为乐,“我知道。”
“还有,”对他这新滋长的不良嗜好,我表示出浓浓的不满,“你以前说的话,我考虑过了。我准备收个学徒,日后我出嫁了,颜府也好有人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