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请让我,把十年前的那段爱情如花般,葬在心底好吗?
紧紧地攥住那条项链,忽然松开了手,慢慢地,脸上的表情平静得旁人无法探究一滴,撩起了颈后的长发,动作虔诚地戴上了项链。
自嘲地一笑:“我还是你的主人,看来啊,你要陪我一辈子了!”
脸上的泪珠,却是沿着下巴,刚从眼眶里滚落的温度失去了,冰冷的让人心痛,洒落了一路……
把玩着手边的小刀,慢慢地把手放在小刀上摩挲,想用自己的手把那刀擦得益发铮亮。冰冷的触觉,并不比自己的手温都一些,这给她带来了不可思议的快感。
手指在刀锋上似有似无地划过,伸过手来,一道浅浅的血痕越来越鲜红,一滴血珠慢慢地凝结得更大,直到即将要滑到手指缝隙是,伸到嘴里,有舌头轻轻地舔着,血腥的味道就这样化在嘴里,愈发的浓烈。指尖尖锐的刺痛感,逐渐地深入,一直到骨头。
看着刀锋上的一丝血痕,竟有种莫名的冲动,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妖异的颜色被加深,不知道这泛着寒光的小刀染上艳丽的血色又是怎样的美丽?
霎时,点点血珠溅到刀刃上,迥异的寒光,透过血色绽放出死亡的异色。
血的颜色真的很美,暗红色的液体有条不紊地从腕边流了出来,聚成一条小溪,一滴,一滴地染红了旁边雪白的床单,就像是一朵正在寒雪里,绽放的血梅,那般妖艳,刺眼。
记忆就像是一部放映机,从相识的第一天开始:
趴在医院的窗上,夏日的风把雪白的窗帘撩起了一角,蓝蓝的天空,不时有几朵白云跑过,相互追逐着,又跑远了。草坪上泛起一波一波地绿浪,一只浅红色的纸飞机刚好从窗户外盘旋着进来了,小若无聊地回过身去捡起那只可爱的,载着小孩子们的欢乐的笑声的纸飞机。坐在病床上,细细地打量着那只飞机,一阵粗喘声从门外传来,一个穿着病服,几颗小汗珠冒在头发尖上的男孩子渴望地看着那只飞机,小若转过头去,看了看他,可是那个孩子却跑走了。
寒若无奈地扔起那只纸飞机,看着它在房间里转了几个圈,终于,都要迫降了。刚好落在一个门口,寒若正要走去捡起,一个人已经弯下腰,把它捡了起来,轻轻地吹了一口气,说:“飞机要这样才会飞得高哦。”扬起手一掷,飞机翱翔着冲出了窗户,在外面那个更高更广的世界里乘风展翅高飞。
寒若回头一看,是一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阳光帅气,仿佛他就是太阳,刹那间,让整个房间光华万丈。小麦的肤色,一双眼睛有点圆,两条眉毛也不似小说里正气凛凛的侠士如剑般直挺,笔挺的鼻子与脸的比例是完美的,灿烂的笑容能够带给周围的人一个好心情,如雨后彩虹那样,架起让人通往幸福的桥梁,干爽的短发不羁地翘了起来。
他没有说什么,拉起寒若的手,不给寒若拒绝的机会,跑了下去,只因,他想看到寒若眼里的那抹忧伤消去,她应该是一朵在夏日里热情绽放的夏花,而不是冬日中让人无法亲近的寒梅。
“我叫浄阳,你叫什么名字?”那个人一直笑着,仿佛是永远不会落幕的阳光。
“蓝若。”不自觉的,小若回了他一个浅浅的笑容,有点僵硬,有点羞涩。这是许多年后,小若第一次笑了,就如一朵羞涩地伸出花苞的山花。
“若,我带你去看雪!”一大早,太阳才刚刚爬了起来,正眯着眼在天空上打瞌睡。清晨的露珠一颗一颗地在比赛着跳水呢,折射出七彩的绚烂。
“现在不是春天吗?”蓝若不相信地问。
浄阳神秘地笑了笑,拉着她,两个人开始了今天的旅程。其实,这个疗养院依山傍水,来到这里如临桃花源。
捂住她的双眼,蓝若一步一步地慢慢跟着浄阳,一阵凉爽的风吹过。
“若,你看!”蓝若睁开眼睛,暖暖的阳光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在繁花的缝隙中探出头来,好奇的大量这场盛宴,粉红色的花瓣如雪般在空中轻舞飞扬,曼妙的舞姿,无忧无虑地打着转儿,伸出手去,一朵朵花瓣落在手上,点点轻红,淡淡地化在花瓣上,不深,却很美,一种空灵的美好在这个奇境里荡漾着。
蓝若往手上的花瓣轻轻一吹,再次得到鼓励的舞者在这场纷纷的雪花中,跳得更起劲,一个一个的旋舞更加优雅高贵。
“若,我喜欢你。”浄阳扳过蓝若的身子,脸上没有了平日灿烂的笑容,他变得很严肃,双眼里清澈的流波缓缓地流动着,似是要把蓝若的灵魂吸进去。
“浄阳,我也喜欢你。”
两个灿烂的笑容真的如夏花般灿烂。
一双美妙的人儿就在风的伴奏下,在樱花雪的见证中,跳起一支又一支美妙的舞蹈。赤着脚踏在那片粉红的柔软上,而鹅毛般细腻撩人,柔柔的,和着阳光的温度。已经落下的花瓣又跳了起来,与他们共同演绎这场两人的爱恋。
黑夜里的湖边,渐渐的,亮光点燃了这个静寂的夜晚,在漆黑的背景下,绚烂的星火从湖中踏着优雅的旋律,露出解开神秘的面纱,耀眼的银白色、柔和的金黄色、热情的橙红色、娇艳的红色、迷人的紫色、炫目的蓝色、淡雅的青色,层层叠叠,细碎的火花编织成一个迷离的梦,让人不愿醒来,砰的一声,一朵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绽放,一个七彩的心形照亮了夜空,映在平静的湖上,更为动人。
两个人拿着一束束烟花,在黑夜中,滑下一条条灿烂的光痕,稍纵即逝的光芒却被两人定格在心中,烟花消失了,但是,璀璨的火花绝对不会熄灭。
一个个七彩缤纷的烟花点缀着迷人的夜色,今天月亮也早早歇息了,留下夜幕给他们涂绘。
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折射出烟花的彩光,竟是那样的澄澈,蓝若,紧紧地抱住浄阳,紧紧地抱住,一生一世都不想要放手。
耳旁,针刺的尖锐痛感,金属的冰凉感觉,同时撞击着敏感的耳垂,光芒透过靠在耳垂下的血珠,鲜艳的红色变得晶莹通透,一直落到了地上,还是温热的。
“若,送你一只耳环,这是我自己的做的。”蓝若轻轻地抚摸着那个有点棘手,好像有很多尖儿的东西,挂在耳上,轻拉着耳朵,有点不适。
“若,你看。”浄阳手上还有另外一只耳环,小巧玲珑,却极像黑夜里的摩天轮,闪烁着,散发出属于银器柔和的冷光。
“我想,下一次,再见的时候,在摩天轮里,帮你戴上,然后一起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