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恩想,聪明如方亦铭,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
另一边,快餐店的生意渐入佳境。
苏大富请来的厨师张师傅有多年从业经验,手艺保证,餐厅菜式价钱也还算公允。
再说苏家父女的个性都爽朗大方,不管什么客人来光顾,谁都能聊上两句,只要顾客是第二回来这这儿吃饭的,就没他们认不得的。
大部分来这儿光顾的,都是旁边市医院陪床的家属,或者医院的医生护士。
很快就口碑口口相传。
半个月的时间,小餐厅的生意蒸蒸日上。
姑姑、赵阿姨、包括刚做了爸爸的徐斯宁都有空就过来帮忙。
徐斯宁知道苏恩一旦认真做起事来就很拼,念着她是女孩子,总有些担心。
但苏恩从来没抱怨过什么,身体上或许累,也的精神状态却始终很好。
苏恩每天数着稳步上升的营业额,又开始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才能把餐厅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
聂慎远隔了一星期,又去了趟温市。
即便上一次见面,明明不欢而散。
当时他发了脾气,直接扔手机走人,苏恩也黑着脸,一副恨不得他立马消失的模样。
直到昨晚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苏恩在那家快餐店的厨房里洗碗。
她笨手笨脚地洗着洗着,不小心把一叠碗都摔碎了。
她弯下腰去捡碎片,突然直接就抬起一根血淋淋的手指给他,眼泪汪汪诉苦:“聂老师,我手被扎到,流血了……呜呜呜……”
梦里,她还有点婴儿肥的下巴瘦得变成尖下巴了,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哀怨。
而聂慎远心里一惊,心想这是第几根手指了?
然后等苏恩把十根血淋淋的手指都伸到了他眼前,痛得哇哇大哭时,
他就一下子就从梦里惊醒,睁开了眼睛。
深更半夜,单身公寓里太过安静。
静得聂慎远能听见自己变得急骤的心跳声。
他从床上起来,去阳台上呆了一会。
夜里的冷风吹来,他在那里抽完几支烟,还是了无睡意。
虽然上一次的见面不欢而散,他还是决定去温市看看。
虽然知道她那家小餐厅开业了,她正以信心百倍的状态经营着。
可他还是不放心,总觉得她在生活边缘挣扎,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糟糕。
聂慎远把车停在医院对面那条街的斜对角。
过来后,暂时没看见某人的身影,只有苏大富一脸乐呵呵地坐在餐厅门口,正和旁边那家买瓷砖的老板聊天。
一切照常。
还好,某人没有把手指给扎出血了。
他开了五小时车,只因为不放心,过来看她一眼。
既然看过,也就该走了。
晚上他要回聂宅一趟,聂父最近身体不好,张秘书已经打过很几次电话,催他有空回去看看;
明早他还有医院病例研讨会要开,下午还有一台心脏支架手术。
已经确定好的计划,就不能轻易随心情转变。
可3点半过了,他还没有启动车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