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惊,双膝立即朝地而跪。「不是的!我怎敢有如此妄大想法,我只是认为槐少爷是您的孩子,理当……。」
「理当为王效力是吗?」
「不…那是…」那不重却铿锵有力的询问让桠又连头都不敢抬,背脊冷冒出汗。瞧他语塞模样,自己不温不怒的道:「为王效力并非要我这个样子才行,桠,槐儿往后会知晓自己的责任所在,他是不会闪避这个非他所属的责任。」
「是……」
「在你不知道该不该为槐儿捨命之前,先跟他搞好信任吧,你那总是像面具般的笑容让槐儿很不喜欢吧。」
「咦?」他茫然抬头。
睇他一眼,「你对槐儿笑却让槐儿讨厌了吧。」见他颔首,接着又道:「槐儿有着与生俱来的『辨识』,拥有这点就能为王做足很多事了。」
桠又听得不甚明白,但一想到先前他对着槐少爷露出习惯性的笑容时…他确实显露一股不悦神色。
是觉得他的笑容不真诚、虚伪吗?
「下去吧,之后会有很多事要做。」
桠又见他将王旨搁丢上案桌,视线移望一只檀木盒,嘴边隐约露洩一抹畅怀笑意。这抹笑意是他从来没在这位身上看过的,因为黑暗生活里的人从不存在过多的情感,但那位的笑总是藉由杀戮来得到扭曲的快意,十分危险并且畏惧却又令人着迷崇往。但如今这位的改变让他措手不及,甚至将他带出黑暗要他做个别轻易判断自己能随时结束生命的护卫。
不懂,难以理解。这种种都让他无法消化,只能硬生生的待在槐少爷身边。
他一脸迷茫退下,就在掀开门时那幼小的身影竟出现在自己眼前。「槐…少爷?」
岁平抬首,稚嫩双瞳瞠望着,似乎在询问他为何不见蹤影一般。
「槐少爷似乎在找你。」桠又听闻来声,见凤翊跟其在后。
凤翊瞥眼桠又脸上那迷惑神色,并未多言仅道:「既然主子在你眼前了,还要这幺站着吗?」
惊然一顿,他朝岁平说:「槐少爷,我只是来回报事务罢了。」说完,接着就见那稚脸点头后转身就走,他也随即上前跟其身后。
凤翊也随其走入书房内。
「爷,已收到总管消息,本府已经整理妥当,待爷下令迁府。」
「嗯…」他不甚上心的哼应,颅首偏侧一想:「让莫言去周旋简谦兴那厮的事还未有结果吗?」
「爷刻意对莫老说出简谦兴之子当日冒犯槐少爷之事,虽未明确判定简谦兴会来登门道歉,但莫老实属有几次拜访简府,不过并未得到什幺回应。」话甫落,及见眼前人的嘴角又出现那深不可测的笑意,他自然深知这笑容含意。
「爷,这不表示莫老就不管此事了。」
瞥眼瞧他一副要自己自重模样,嘴角弧度越渐扩大。「那厮本就无必要由我动手,不过因那厮的蠢子引发的无意之举却是会让他一夕间一无所有。」
凤翊不经意瞅了眼案桌上的王旨沉默,显然爷的思考已非于单纯冒犯槐少爷一事,想来是发现了其他足以让简谦兴的生途入鬼门关的事情。
而让他入鬼关的人……
「这份突然其来的大礼,王上应是很欣喜才是。」耳边传来那轻描淡写却又得意盎然的语调,凤翊不禁朝窗外望去。
终究还是以冒犯为起点,否则有些暗底子事爷本来就能当做没看见、没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