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晴天调过头去问黄越:“你们家外公外婆最疼谁呀?”
黄越努努嘴,说道:“牛牛出生前,是她。不过,现在是牛牛。”说完又是一阵没营养的笑。知道你抱得美人归,用得着这样笑么?
我的手机有短信传来,是个陌生号码,我没有理,继续看台上的表演。席间,我妈走到我和丁坤中间低声对我说:”晚逸,我听你姑说人家丁坤可是在投行工作的,不比你那事务所差,你别再挑来挑去了。”我刚想反驳,我妈又对丁坤说:“我女儿从小就喜欢中性打扮,其实性格还是很温柔的。你要慢慢去发现哈。”丁坤微笑着点点头,对我妈说道:“阿姨,我知道,晚逸是个好姑娘。”
呵呵。好姑娘。
好姑娘能去练跆拳道,蹦极,赛车,潜水么。然而,其实,我也觉得我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只是这个好姑娘不需要好小伙,而是另外一个好姑娘,这一点让好姑娘已经苦恼了很久,甚至这段时间她需要借助安眠药才能入睡。
我妈走后,丁坤问我:“你五一有没有打算?”
我翻开手机的时间安排,说四月底去东京出差,正好五一就在首都圈一带游玩。丁坤问我:“你介意多一个人么?”
我想了想,摇摇头说不介意。丁坤一定不会是个无聊的驴友。
窦晴天问我,我的工作是不是经常要出差。我回答,是。她问丁坤是不是也要经常出差。丁坤点头,说自己简直是空中飞人。忙的时候一个月飞了三个洲,八个国家,回到家的时候恨不得睡死过去,再也不醒来。我说我还好,一个月出差一次的频率,平时加班比较严重,所里忙的时候,两三点回到公寓是常事。
说到工作,不仅是我们几个,同桌的另外几个同龄人也加入了谈话,总之都是猫狗不如的加班猪(你问我为什么是猪,因为我更喜欢猫和狗)。有人说工资涨幅跟不上通涨,有人说在淘宝上的消费快和工资持平了,还有人说信用卡简直就是害人的。
我说:“所以人赚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窦晴天说:“你们知道么?日本人虽然很有钱,但是自杀率很高,经常有电车卧轨的事故发生。”
我知道,我就在东京遇过几次。
“日本人是出了名的工作狂,都加班的吧?”一个带金边眼镜的男人问道,“你是在日本工作么?”
窦晴天回答:“是,他们明明不需要加班也要坐在公司混时间。我在那儿留学。”
“那里的那个产业是不是真的很那个啊?”一个长得很有范伟范儿的男人问道,那眼神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的场面。
窦晴天尴尬地笑了一下,还没等她开口,我说道:“真的很那个。那个到你都想当街那个。”
我看到范伟的眼睛都笑细了。我又继续说道:“所以你去日本肯定是痴汉。”
范伟的笑容僵在嘴边,其他人都咧嘴笑。丁坤在我耳边低语:“没想到你这么淘气!”
窦晴天看我,我朝她扬了个眉,她笑了。
☆、陌生
黄敏和姐夫敬酒到我们这桌的时候,黄敏故意走到我和丁坤身边,对我说道:“小逸啊,丁坤可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黄金单身汉呐。”我听了,应付地打哈哈说道:“是呀,是呀,姐夫的朋友嘛!”孟庆瑞端起酒杯对丁坤说道:“我敬你,坤子。我们家表妹可是出了名的难搞定,你要使出绝招啊。”
我在心里“切”了千万遍。绝招?!杀千刀也不行啊!
我听到黄敏又对黄越和窦晴天说:“明年就等你俩的喜酒了。”
黄越笑道:“晴天一毕业我们就结婚。”
吼!这么有自信?!黄越你没听过天有不测风云么?!
我的手机又响起来,还是刚才那个陌生号码。我索性关机。
丁坤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
婚宴结束已经是晚上9点,大家一一道别后我载着我爸妈回家。一路上,我妈一直问我觉得丁坤怎么样。我说挺好呀,人长得干净,工作也不错,待人接物都可圈可点。
我妈满意地笑了,我爸说:“那你跟人家交往不?”
我想了想,通过镜子看了父母的神情,回答到:“行呀。交往呗,如果他愿意的话。”
只见我爸妈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心里正策划着一场好戏。
回到家我开机看了刚才的短信。
第一句:你好,我叫苗可人。上次在南苑路你救了我。
第二句:我能见你一面么?
南苑路。我终于想起来是那个和窦晴天有的比的漂亮姑娘。她终于想起她的救命恩人了。
我回了一句:可以啊,在哪儿见方便呢?
苗可人回:离外院正门不远处有个星巴克,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