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接盒子,说道:“如果我救过的每个人都给我东西,我都可以开家商场了。”
我原本想用玩笑的方式拒绝收这个礼物。
但是苗可人没有缩回手去,我担心她尴尬,于是接下盒子,放在桌子中间。
苗可人的脸有些红,那是一种别样的美,像是初恋的少女。
我又说道:“像你这样的女孩出门一定要注意,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打你的主意呢!”
苗可人盯着那个蓝色盒子,嘴抿得很紧。我们的菜陆续上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苗可人开口道:“你也会吗?”
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
☆、妖精
我看着苗可人,刚想问她问的是什么。我的微信来了一条信息,是窦晴天的。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划开信息,同时对苗可人说道:“不好意思,我先看条信息。”
苗可人没有说话,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看完信息,我对苗可人说道:“你刚刚问什么来着?我也会干嘛?”
苗可人咬了咬嘴唇,笑道:“没什么,你周末去看电影吗?”
我回答道:“恰好这周不需要加班,好久没有去电影院了。”
苗可人翻了翻手机,递给我说道:“那你看看你想看哪部,我来订票。”
我吃了一口蟹黄豆腐,美味自是不用说,心里也因为苗可人的可爱模样乐开了花。这个姑娘怎么这么,可人!对,就是她的名字!苗家的可人儿!
我接过手机,上映的多是一些爱情片和动漫,我都不感兴趣。于是又把手机递给她,问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
苗可人眼睛瞪得很大,笑容依旧荡漾在嘴边,说道:“当然愿意。”
我拿出手机,把之前拍的一些照片给苗可人看。
苗可人问道:“这是特殊学校吗?”
我点点头,说道:“我大学的时候经常去,现在两个月才去一次。”
苗可人依然在翻看我的照片,说道:“真不知道你大学怎么会有那么多时间的。”
我扒着特色炒饭,当初在魔都念书的时候,别人听到我的家乡,总会提到这炒饭。
我回答道:“我现在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大学真的做了不少事情。所以我不爱看那些青春疼痛电影,青春哪里那么多疼痛了?过了青春才真的踏进苦修的大门呢!”
苗可人还在看我的手机,她问道:“怎么这么说啊?好像你现在过得多苦似的。”
我放下筷子,她到现在似乎还没有动筷子呢。我说道:“那我问你几个问题。”
苗可人终于把我的手机递还给我,点头说道:“好啊,你问。”
“第一个问题,活着到底是为什么,也就是说生命的意义是什么。第二个问题,既然人生来就是迎接死亡的,为什么在生的世界里有那么多人受到抑郁症的困扰。第三个问题,爱情是真实存在的吗,它是促进人类发展还是阻碍了。”我一口气问出三个问题,其实也可以算是四个。
苗可人又咬着嘴唇,看着我很久也没有回答。我继续吃饭,这些问题也许很少有人提出来,但是一定有很多人想过,即使没有答案,但至少曾经有想过,尤其是在生活遇到困难的时候。
我有一次在深圳出差,住的是一个青旅,遇到一个男孩子叫晋江(配合一下,别笑场)。我那天在大厅里写会议总结,听到晋江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直在响。晋江拿着手机去了阳台,他依然没接,直到手机安静下来,他又回来。这样循环几次,他最终也没有接那个电话。我放下手里的工作,对刚回来的晋江说道:“怎么不接电话?”
人跟人之间都是有缘份的,我不是那种会随便过问别人私事的人,况且这还是个陌生人。
晋江沉默着盯着手机一会儿,或许是在斟酌是否应该和我这个陌生人讲讲心里话。
那天晋江和我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跨度有十多年,而我竟然细细听完了。那是一个两个男人和两个女人之间的故事,也是一个像一团已经乱掉的毛线的故事。而可以确定的是晋江身处困境,暂时走不出来,他能做的只有自责。
那天我发挥了自己优秀的口才,在讲了很多道理以后,我告诉他:“爱情不过是种幻觉,而执念只是加重这种幻觉的工具。没有得到不代表就该得到。”
其实我心里不是这么想的,我总觉得在我内心深处也有个对某人的执念,但是,它始终没有露面。
我突然想起晋江,是因为那天他的身形深深印在我的脑子里,一个被情所困的年轻人的身形是多么像一只困兽,而那只困兽早就放弃了挣扎。
我抬起头,苗可人正看着我,她对我说道:“这些问题好哲学啊,我都没想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