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了一副名叫“昔年”的画?”
“正是。”冷月这下是手也没顿,很快地承认道。听到冷月这样爽快的承认道,秦川倒是莫名地沈默下来。但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开口说道。
“那幅画,我不知道你因为什麽原因要买。但是,我希望你退出竞争。因为这幅画明天我是势必要拿到的。至於对你因此造成的损失,我可以双倍的偿还。”
听完这番话後,冷月才悻悻地从书上,移开眼光,将视线投向了站在床前说著这些话的男人。一眼不眨地将男人看了一遍後,才不冷不热地冒出一句话。
“只怕我的损失,你负担不起。”
秦川对冷月瞬间改变刚才柔和态度的答话,并未意外。只是一想到冷月是最可能和他竞争那幅画的对手,他就莫名地感到焦躁,刚才的话,说的也就强硬了点。但是,那幅画,他是一定要拿到手的。可是,其中的理由,他又不能告诉冷月,毕竟和自己的爷爷有关。但此刻,冷月又不肯松口。这就意味著明天这幅画还不知道最後花落谁家呢。
想到这,秦川也不得不软下语气来。半是乞求半是试探地问道。
“你可以说出来。只要我能弥补的必定会弥补。”
冷月看秦川这样信誓旦旦的保证,定是他背後有什麽文章,而他又碍於颜面不好全说,所以才此刻站在这里和自己商量的。考虑到一向自傲的秦川,能这样的“委曲求全”,冷月也跟著放软口气说道。
“不是我帮你。只是这幅画我是万不能给别人的。你要是想要的话,明天就凭实力吧。”
听完冷月谈不上有多冷淡的拒绝,秦川有些无措以及尴尬。他知道冷月已经下了逐客令了。但是,他还是耐著性子,又在原地多等了一会儿。
然而,好一会儿後,冷月还是没有改口的迹象,秦川也就放下坚持的打算,转身退回到他和冷雪的房间。
然而,即便是躺在床上,他还是无心睡眠。心里,还是惦念著明天拍卖会的事。
其实,那幅画,是老爷子身前一个好朋友画的。老爷子当时欠这个人一个人情。那人便说寻了这幅画,还给他,便恩怨两情。可惜,直到那个人死了,老爷子还是没找到那幅画。直到老爷子临死之前,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而且特意将这件事写进遗嘱,嘱咐自己有生之年,一定要找到那幅画,并且将他物归原主,也就是还给那个人的後人。
秦老爷子,这辈子没欠过几个人的人情,即使欠了该还的也还了,只除了此人,所以到了,秦老爷子还记著。如今,好不容易查询到这幅画的消息,秦川怎能不高兴。可惜,还没来得及高兴完,又打听到冷月似乎也对这幅画产生了兴趣,又怎能让自己不急。要是别人还好办,塞点钱,给点好处,也就完了。然而,与他竞争的是冷月。这就是很难办的一件事了。
首先,他在冷月那里从来没占到好处。另外,这是秦老爷子最後交代的事,办不成也要办的事,他是一点马虎不得的。这也就造成了他现在骑虎难下的形势。这才逼不得已下,他才去找了冷月商量,但其中缘由又不好细说,一来是碍於秦老爷子的面子,二来即使不顾面子讲出原委,冷月也未必肯答应,到时更是自取其辱。
所以,秦川只得换个花样,和冷月协商,哪知冷月对那幅画的口气如此的笃定,一点旋转的余地都没有。如此下来,秦川也不好再说什麽了。对於刚才的那一番毫无结果的交流,秦川也只得乖乖闭上嘴巴。明天的结果,也只能看自己能为那幅画牺牲到哪一步。同时,也不知道冷月对那幅画的执著,是不是向她刚才话里的语气那样肯定。
到了第二天下午,拍卖会已经开始了,秦川才看到冷月。不知她这样的姗姗来迟,是因为何种原因,秦川也没细考量。他只等著他的那幅画出现,然後,把它夺到手。看样子,还要有两个物品後,才轮到他要的那幅画。
今天拍卖场里,人来了不少,也有几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秦川在开场前淡淡地和他们打了几声招呼後,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选的是一个偏後的角落,前面有一根柱子挡著,视线范围良好,他可以在柱子後观察其他人,其他人要是想看他,却是不行,这就是早早定下位子的好处。
不过,冷月也似乎早就订好了位置,是比较靠近拍卖会场中物品展示的前排。她一来後,就有好几个人,应该是她手下的人,立即将其中的一个椅子拉开,恭敬地弯下身,请她入座。
看著那些人卑躬屈膝的样子,秦川突然感到好笑,似乎冷月的下人,都好像有股旧社会的奴性。再看看自己的几个手下,虽是上下有别,但也没有这麽夸张。莫非,自己要比冷月更加亲切些,再转头看一眼自己身边的几个人,秦川就把这愚蠢的想法抛弃了,瞧他们大气不敢出的一动不动的样子,和冷月的那几个没什麽区别吗。
正在秦川胡思乱想间,拍卖会的主持人清了清嗓子。扫视了全场的观众後,不急不缓地说道:“下面是我们即将拍卖的第十二号作品。作品的名称叫做“昔年”,是已经逝去的一位老画家的旧时作品。不过,由於特殊原因,老画家的名字在此不便透露。请大家仔细斟酌。拍卖的起价是十万。现在开始叫价。”
随著锤子的落下。一个又一个的竞价的声音在会场上出现。虽然,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甚至是不知道姓谁名谁的人画的画,但是,也许有些人已经和他一样得到了内幕消息,知道了画者的名字,所以,会场上才一片热闹,丝毫不逊於上一个物品竞价的气氛。
但是,即使知道了是那位曾经名动一时的老画家的画,在拍卖价涨到一千万的时候,也就差不多了。花如此大价钱买画的人,都是为了收藏,但是收藏的东西不能小於自己付出的代价。那幅画不管是年代,还是作者,还是画作本身的价值,於一千万而言,已经大大的足够了,再提上去,竞价的人,便是大大的损失了。所以,当中间一个膀大腰圆的老头,将价钱提到一千万时,底下一片窃窃私语,但也无人伸手加价。
那老头,似乎也意识到现在没人和自己争了,於是,有些得意起来,正威风凌凌地和旁边的人,说著回家是挂在客厅还是挂在卧室的好时,就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虽不大,却是掷地有声,轻飘飘的说道。
“五千万。”
秦川没有吃惊。开口说这话的自然是冷月。一直默不出声的冷月,此时一出口就是五千万,吓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一句话说不出来,整个会场一片安静。
就在这一根针掉下都能听见的安静中,又一个声音说道。
“六千万。”
想当然,这次是秦川开了口。人们正震在五千万里回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