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省长也是男人相比也应该理解身为男人的一些禁忌,这样的事情换成是谁都不能做到熟视无睹,我给人面子自然也要那人懂得分寸,否则……如果出手重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苏省长说呢?”
苏省长的脸因为厉爵的话变得有些阴沉,握着手机的手泛起了青筋,自从他当上省长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毫无顾忌的威胁他,但是就像是厉爵说的事情弄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厉总的话我一定好好的转告那个不懂事的小子,对于给厉总添的麻烦我深表歉意,这样的事情不会绝对不会再出现。”
“如此……当然是最好不过。”对于他的服软,厉爵并没有太大的惊讶,“苏省长果然是为人民着想的好官……是我们市民的荣幸。”
虽然是奉承的话语,但是从厉爵的口中说出倒像是在表扬下级的上司,顿时让苏省长本就不悦的脸色更加的难看——早就听说历史的掌门狂妄不可一世,今天这才真的是见识到了。
但是即使他想要撕了厉爵,表面上却依旧要和颜悦色相对,“厉总过奖了……”
外交辞令,阳奉阴违,从来都是面和心不合。
在挂断了电话后,苏省长当即给苏风起打了一个电话,口气严厉,“不管你现在在忙生么,今天来我办公室一趟。”
直接下达完命令后“砰”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苏风起手中拿着手机皱起了眉,直觉这件事情与厉爵有关。父亲一向对他寄予厚望,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件是不可能对他这样疾言厉色的。而且——
他父亲围观半生,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外在形象,通常绝对不会轻易发火,但是了解的人都知道官场上的人哪会有几个是心思纯净的,往往表现的最无害的,通常都是杀伤力最大的。苏省长绝对属于其中的佼佼者,和颜悦色是所有人对他的第一印象,在你没有触犯他利益的时候这也可能会是你对他的终生印象,但是一旦你跨越到了他的领土势必会被杀的片甲不留。
所以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因为它的口中含着你鲜血淋淋的血肉。
在于厉爵的通话结束后,苏省长迅速的将伊依的资料过了一遍,看完之后仰靠在转椅背上,心思活跃的转动着。心中却升起了对于厉爵的嘲讽,不过就是一个情、妇一般的存在也值得他厉爵兴师动众的亲自打电话来责难,果然是温柔乡英雄冢。
不过转念想到苏风起的作为,苏省长当即想要破口大骂,“这个混小子,整日里看上去是个精明,怎么也会干出这种事情。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等苏风起来到办公厅,一进门迎来的就是苏省长迎面飞来的文件,苏风起在军校呆了多年这点防范未知的身手还是有的,在一秒钟的接受危险信号的前提下,轻易躲过了攻击。
“混小子,翅膀硬了啊!”苏省长传来一声呵斥。
自以为省心的儿子做出这等让他伤透脑子的事情怎么能不令他动怒,眼看新一届的中央竞选就要开始,这个时候对上厉氏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苏风起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前听着苏省长的耳提面命,看着在外人面前和善的面孔变得愤怒狰狞。苏省长不解气的抄起桌边的一份文件再次超苏风起扔了过去,同时怒不可遏的骂道:“为了一个女人啊……还是一个不入流的私生女,就让你昏了头了啊?跟厉爵叫板可是长本事了,可是……苏中校啊!你要真的是为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也就认了,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夜闯厉宅,现在还想弄走厉爵的女人?老子平日里就是这样叫你的?!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充其量就是长得好点,就让你失去理智了啊?!可真是出息,我看你是越长越倒退了,真丢老子的脸!”
苏风起如同木头桩子一样听着苏省长的教诲,一句话都不说,没有解释也没有做出任何保证。
苏省长知道自己儿子的秉性,认定的事情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可是他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入不归路,阴沉着脸,“离那个女人远一点,你应该知道厉爵的底儿目前只显露出了冰山一角,可就是这冰山一角都够你喝一壶的,如果你还有一丝理智,就听我的话。”
苏省长并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这几年在厉爵接手厉氏后,厉氏集团的财富累积的太快,短短十年间的财富累积量比上一任家主四十年作出的贡献都大。这样的本事自然是招人忌惮的,可是在有心人的刻意暗查之下,显露的也只是冰山一角,或者说查出来的只是厉爵有意暴露出来的,一个尚且不到而立之年的年轻人能有这样的手段,不得不令人心中生寒,不了解他的底细就不会知道他手中究竟有多大的底牌,就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风起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万万不能做你心里要有一杆秤,从政的向来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真到了那时谁也帮不了你。女人多的是,漂亮的女人从来都不是只有一个,为了女人配上日后的康庄大道你要想清楚究竟值不值得。”
“爸,你言重了。厉爵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苏家也不是那么好动的,再者说厉氏集团再大再厉害也不是厉爵一个人的,他想要做什么也不是可以随心所欲肆意妄为的,厉氏集团内部想要拉他下台的也不在少数。”苏风起淡淡的说道。
“糊涂啊——”苏省长被他的话显然气得不轻,“想要拉他下马的人是不少,可是结果呢?……”苏风起的脸色有些难看,“结果就是——他依旧稳如泰山的坐在家主的位置上!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即使想要对付厉爵的人再多,可都不过是自寻死路。当初京城的唐家二少,被成为新一代的佼佼者被多少前辈看好,再得罪了厉爵之后的下场是什么?!”
结果自然是——祸及全门!
在厉爵的观念中,斩草要除根,绝对不能给对手任何死灰复燃的机会。因为一旦毁了世家中一员特别是被看好的一员,那得罪的就是整个世家,如果留给唐家一喘息的机会,即使当时不发作但日后难保不会趁势发难。所以当年——
在唐家二少被查出私生活糜烂玩弄未成年少女之后,其父很快因为贪赃枉法被革职查办,其兄因为吸食毒品被关进监狱,其母因为倒卖禁品锒铛入狱,七大姑八大姨也相继落网,总之只要是跟唐家二少扯上关系又有复仇可能的,没有一个可以相安无事的。事态发展到最后,唐氏子弟人人自危……
那年是厉爵当上家主的第二年,厉爵方才19岁。
就是这样一起事件,让所有人看清楚了这位年少家主的本事,也从那以后没有人再敢轻易招惹于他,毕竟谁都怕死谁都不想找惹死神的光顾。
“厉二伯那是军队支柱般的存在,厉爵能与他并驾齐驱足可以看出他的本事。如果不想要苏家成为第二个唐家……你就该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对于是世家中的人来说,有时候一个人做的事情会影响整个世家的兴衰,尤其当那个人还是下一任的当家人的时候,一旦遭到打击可能就是毁灭性的。
牵扯到整个苏家,苏风起云淡风轻的脸上终于是产生了些许变化,“爸,你说的我都明白,是我……糊涂了。”只是那个女孩,是他两年前就念念不忘的,说放下哪里这么容易。
苏省长欣慰的点头,还能听进去他的话说明他这个儿子还没有彻底被迷失了心窍。
“你想明白就好。”
苏风起的脸色有缓和了下来,“厉爵是新一代的领军人物,是商界不二的神话,儿子也是起了一争雌雄的心思。”这算是他给出的解释,将伊依的因素完全排除了出去。苏省长自然是察觉到了,不过常年身居高位笼络人心的手段他还是有的,这个时候完不能将这个儿子逼急了,否则只会是适得其反。
“年轻人们总是喜欢争来夺去的,厉爵的本事却是不小,如果只是想要击败他为父自然是为你自豪的,但是要懂得量力而行。”一语双关,但是显然对于苏风起的说辞并未完全相信,但是对于苏风起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毕竟这样的理由——确实站不住脚。
“父亲说的是。”
苏省长原本放松下来的心思却在想到了安岳时,又紧绷了起来,“安岳那小子怎么也会跟那个女人牵扯在一起?”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后生一向怯弱,莫不是也被那个女人灌了迷魂汤?
苏风起俯身捡起脚边的文件,规规整整的放回原位,“安岳与伊依都是T大的学生,认识也没什么可奇怪的。”虽然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安岳对于伊依的心思,但是正是因为他的怯懦迟迟不敢将这份感情付诸实践,对于这位堂弟苏风起其实打心眼里是瞧不上的。对于男人来说喜欢的就要去争取,整天跟个女人似的默默付出又有什么用处。
苏省长看着苏风起淡淡的面色,没有再多问什么,如今社会多是各扫门前雪,他与安岳虽然是亲戚,但终究是两家人。没有理由关心的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