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我穿着这件衣服让你们拍张照发预告,就算了吧?白导是男人,你让他穿嫁衣,这不太合适。”邵墨琛笑眯眯地说着让人发愁的话。
导演愁啊,如果是两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他大可以不理睬,可是邵墨琛和白泽,要是较真的话,他是一个都得罪不起,只是这个环节如果被剪掉的话,开了这样一个先河,之后要是其他人跟他讨价还价……他一时之间也很为难。
僵持中,导演由衷地希望白泽接受他提的建议,两个人换一下也是可以的对吧?
小助理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邵哥,你怎么还在这里,白导都上去了。”
导演就看见邵墨琛霍地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撇了下去,起身就要往外走。
“邵哥,衣服啊穿衣服。”
邵墨琛眼神凌厉,“你们逼他穿嫁衣?”
小助理赶紧摇头,“没没没没有啊没有啊,白导自己穿的,真的!”
邵墨琛微微一愣,有些诧异,最终还是把手上新郎官的衣服套了起来。
“诶?邵哥,拍……”杨煦煦音未落,邵墨琛身影已经不见了,“他怎么这么急?”
杨漫菁含糊道:“大概急着抢新娘?”
村子里的习俗倒并不是真的抛绣球招亲,而是给两个新人的考验,新娘站在高台上抛绣球,新郎要在人群中抢到绣球,时间一到如果绣球在新郎手中自然就算过关了,若是被别人抢到了,新郎官还有后续的考验。
这个在公布这个特殊仪式时,节目组就已经介绍过了。
邵墨琛穿着红衣走路生风,路过的村民都忍不住多看几眼,有眼神不好的老人家暗自惋惜,这么精神的小伙子,那个新娘子怎么就看不上呢?
“诶诶,小伙子,前面路堵了。”
邵墨琛带着一肚子问号走了一路,为什么所有人都用惋惜同情的目光看他?
导演也很奇怪,等等,这些人不是应该都在为抢绣球做准备吗?
等到了场地,工作人员都惊呆了,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邵墨琛忍笑,拍着一个小男孩的肩膀,“小将军,放哥哥进去好不好?”
小男孩被他那声小将军取悦了,手上的木剑剑头别开了,可是又想起自己的职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我要问过大将军。”
旁边的一个小女孩扯扯他,“他就是红衣服哥哥,大将军说那是他的压寨夫人。”
小男孩仔细想想,把邵墨琛放了进去,导演要跟着进去时,就被数把小木剑拦住了,“你们不可以进去。”
节目组:“……”原来…还能这么玩?!
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终于明白台上的漂亮新娘子不是为了拦新郎而是为了帮新郎挡麻烦,摸着长须,笑呵呵道:“以前也有聪明的姑娘暗中帮自己的情郎,但都没有这个厉害。”
导演:“……”他有种自己是棒打鸳鸯的恶人怎么办?但是老人家,那其实是两个男人啊……
邵墨琛一眼就看到,白泽倚在高台的木栏上,一袭红衣,眉眼冷然。邵墨琛心中却翻涌着暖意,比如说白泽为什么要穿这身嫁衣,比如说为什么摆那么大的阵仗,无非是让他不在镜头前狼狈不堪。
“邵墨琛。”白泽喊道,“接好了。”
邵墨琛嘴角噙笑,轻巧地接住了火红的绣球,仰头和白泽相视一笑。
空气中的温度都升高了几分,邵墨琛一步一步走上了高台上,“在下久闻将军美名,特此前来求娶。”
“求娶?”
“小生愿自荐枕席,无所谓嫁娶之名。”
白泽看到跟拍组比了个手势,盖上镜头后突然上前一步轻声道:“无论嫁娶,你来,即便没有红妆十里也绝不会是刀山火海。”
摄影师:“……”他特么没录到啊,这不是坑爹吗?!
邵墨琛垂下眼帘,只觉得最近眼底浅得很,白泽一句轻飘飘的话在他心里却是冬日中的暖阳,明明并没有受到委屈,却仿佛真的走过无边黑暗只为嫁给他。
隔了很久,邵墨琛哑着嗓子,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却偏偏透出了委屈的味道,“你这样会宠坏我的。”
白泽趁着没人注意他俩,食指挠了挠他的手心,“彼此彼此。”
***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导演最终未能如愿看到邵墨琛被挤得狼狈不堪的样子。好不容易带人进来了,忍不住抹了抹脑门上的汗珠,“这群孩子太聪明了,我带过来的巧克力全都交了过路费,也不知道谁教的。”
深藏功与名的白泽笑了笑,“可能是看到导演比较有亲和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