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似乎是笑了一声,“对,病了,我看还病得不轻。”
叶棠回府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直到进了府,到了房门口,她还兴冲冲拿着那个叶修庭买给她的金色风车。
房里没亮灯,萧池应该在书房还没回来。
她吹着风车推门而入,才回身将门关好,还没来得及燃灯,便听得身后有声音响起。
“王妃这么开心,去哪了?”
那声音隐匿在黑夜里,听起来温温淡淡,与平日并无两样。甚至,比平日还要慵懒悠长几分。
叶棠却被萧池吓了一跳。随即燃了灯,这才看清了萧池,他正坐在房里椅子上。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也不让人来燃灯?”
而他一抬眸,恰恰也看清了她,她身上未曾摘下的披风,还有拿在手里的风车。
眸子一眯,那个纸风车,她甚至连燃灯都未曾放下。
他又清凉开口,“王妃还未回答本王,这么晚才回来,去哪了,见谁了。还有。这披风和这风车,都是谁给你买的。”
叶棠当然没想到他能派人跟着她,且随时有人回报她的行踪。她只是想到今早的那枚棠花钗,心中莫名一阵不悦,便说,“不用你管。”
他看起来与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叶棠不打算与他多说,正要往里间走。却不知他何时已经起身,走到她跟前,扣了她腰身。
“你,你干嘛!”
萧池一手钳制着她,没让她动,一手将她手里的风车拿在手里,轻轻转了两下,笑说,“金色的风车,很漂亮。”
他明明笑着,叶棠看着他却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而后他手一松,那风车便掉到了地上。
他又凉凉笑说,“可惜啊,是个纸的。”
☆、076他知道了
叶棠见她那风车被他扔在地上,一下急了,在他怀里不住挣着他,“你干什么!那是我的东西!”
萧池却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样,依旧不疾不徐将她揽着,却也不容她挣脱。
“王妃若是喜欢,本王明日给你做的个金的怎么样?比这个可好多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眸子清泠无波,只温淡瞧着她,状若平常。
可他的确是十分不悦了。
只不过,他暖的时候,若微风轻抚百草,无论内里如何的繁华盛景一片,外表也只是河岸边上青草,才浅绿三分。他若萧瑟,眼染秋霜,有清凉寒意几不可查,心里却早就十里冰河,肃肃杀杀。
他所有情绪都不甚明显,是因为他早就内敛,内敛得似乎没有一点脾气,喜怒哀乐全部内化,让人如隔着云里雾里,总也看不分明。
她却说,“金的银的再好,我不稀罕!我就要这个!”
叶棠说着便要弯腰去捡。可他既然给她扔了,哪里能容她再将其捡起来。
一手牢牢扣着她,另一手轻抬。缓缓又解了她的披风系带,随即伸手一扬。叶修庭给她买的那件披风也被他扯了下来,随手丢在了一旁的地上。
“萧池,你疯了!”
地上披风他连看都不屑在看一眼,只揽着她轻轻说,“这披风丑陋得很,哪有本王给你的好看。本王给你的那件,一颗血珠便可抵这样的货色千百件。王妃说是不是?”
叶棠却冷声道,“我说过了,别的东西再好,我不要!”
一手轻轻勾了她下巴,她小脸生得精致,白皙细嫩,轻轻一碰便觉软如棉滑似缎。他向来舍不得用力,却看见她那眼睛里倔强的时候不由捏了她一下,迫她在他怀里抬头看着他。
明明她的下巴已经吃痛,可他偏偏还笑的温然无害,“这两样东西,王妃似极其看重,不知,这是谁送的?可否说出来,让本王也见一见?”
“你想都别想!”
他也不管她究竟说了些什么,只顾着将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似乎只要找到她身上原本不属于九王府的东西,他就要给她扔了。
突然,叶棠看见他眸色一变,似乎周身都冷了几分。
将她的披风摘下来他才发现,她今日出门特意换了衣裳,身上这件显然与他不是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