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_分节阅读_14_殷红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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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_分节阅读_14(2 / 2)

卡斯帕点了点头。说实话他的样子有些吓人,或许是因为实在太瘦了的缘故,他的脸部轮廓和颧骨都比普通人要明显,即使穿着合身的衣服,也显得他的身材就像是个骷髅架子,阴森森地站立在那里。

亚文把桑塞尔一路拖回了房间,一边关上门一边问道:“还想继续装?”

问完话后,他的耳边就响起了桑塞尔细微的笑声,刚刚转过头,就被一股蛮力给重重推到了门上。桑塞尔两手按住他的双臂,低下头用鼻尖轻轻蹭了几下他的肩膀,“我装什么啦?”

亚文感到一股灼热的气息正不断扑打在自己的脖子上,桑塞尔的呼吸滚烫得吓人,就像是灌下了无数瓶朗姆的酒鬼一样燥热。他皱了皱眉,抬起一只手搭上桑塞尔的后颈,“桑塞尔。”

桑塞尔缩了缩脖子,仿佛在刻意躲避亚文的手一般,而他扭动脖子的时候,嘴唇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轻轻摩擦着亚文的脸侧,感觉就像是只正在对主人撒娇的小马驹,小心而又大胆地不断靠近着。

他的嘴唇也一样烫人。亚文将整只手掌都覆上桑塞尔的脖颈,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的确不像是装的。”

他几乎没怎么费力就拉开了桑塞尔扣在自己大臂上的手,但桑塞尔却依旧将身体挂在亚文的肩上,瘫软着像一团甩不开的粘稠蜂蜜,在亚文摆弄他的时候,他甚至干脆闭上了眼睛,粗重而又虚弱地呼吸着。

亚文没有开口要求他自己站好,而是稍微弯下身,一条手臂紧揽住他的腰,另一条手臂拦在他的臀下,以一个及其别扭而又好用的姿势将他直接扛了起来。桑塞尔身材精瘦但却高挑,这个动作使他的双臂和肩膀都垂在了亚文的身后,如果亚文没有抬手支撑着他的腰部,或许会直接摔下去也不一定。

房间实在算不上大,亚文几步就走到床边将他放了下来。桑塞尔从他身上滑落下来的时候,连肩膀都懒得动一下,整个人的身体就直接摔到了床上,眼睛微眯着,表情也迷迷糊糊,看起来一片混沌。

亚文坐到床边,一只手摸上他的额头,另一只手挑开他的衣扣,手顺着衣领开口伸了进去,轻轻搭在他的胸膛上,像是冬日里的水壶一样暖和或者说烫手的温度很快就顺着掌心传来。他停顿了几秒,才重新把手收回来。

“桑塞尔。”他再次叫道。

听到亚文叫唤自己的名字,桑塞尔才勉强睁开眼睛,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你这个情况可不太妙,摸起来感觉就像是刚出炉的面包,我甚至都看到你身上冒出的热气了——吃什么奇怪的东西了?”亚文按住他的眉毛往上推,强迫他睁开眼睛,“还是说在海水里泡得太久?”

“不知道啊......”桑塞尔摇了两下头,甩开亚文的手,半睁着眼继续笑,“感觉不太好受。”

“我不是医生,就算知道了你这是什么情况也不会治,”亚文将手撑在床上,看着他问,“你们的船医呢?”

“有......好像有一个。”桑塞尔勉强睁大眼睛,盯着上方想了半天,“......我忘记名字了。”

亚文将手握成拳头,面无表情地捶了两下自己的额头,才站起身对他说:“我去帮你把他找来,你先躺会儿。”

走上夹板的时候,卡斯帕依旧像是跟细长的杆子一样站在那儿控制着船舵,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远方的海面,深邃的眼眶看起来比刚才更加渗人。

亚文首先掏出指南针确认了方向没错,才走过去一只手拍上他的肩膀。

卡斯帕转过头看向他,大得吓人的眼珠就跟随时都会掉出来一样。

“你们老大的情况不太好,需要船医去看看。”亚文说,“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你对他做什么了?”卡斯帕有些诧异地问,“如果是因为动作粗鲁所造成的创伤,养几天就好了。”

“我看起来像是那么粗鲁的人吗?”亚文挑着眉反问了他这个和主题完全无关的问题,不过他没心情和这些满脑子暴力与色·情的海盗开玩笑,“他的身体有些发热,不清楚是什么方面的原因。”

“我刚刚就看出来不对了,还以为是他喝多了酒。”卡斯帕点着头说完,伸出手指了指前方的甲板,“船医是个女人,船上没几个女的,你挨个问问就能找到了——通常她这个时候应该都坐在甲板上看其他人的热闹。”

“谢谢。”

有了明确的指引以后,亚文很快就找到了船医。那是个稍微有些肥胖的女人,但这么一丁点儿肥胖根本就无法掩饰她的美丽和迷人,亚文走过去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海盗们毫不遮掩的目光,有好几个都一直盯着她丰满的胸脯和臀部看,垂涎三尺的模样就像是好些天没吃过东西的恶狗。

亚文刚刚靠近就吸引到了女船医的注意力,她看着亚文直到他走过来,才开口问:“你找我?”

“你的船长找你。”亚文纠正了她的话,接着又说:“他应该是病了。”

“病了?桑塞尔?”女人惊诧地抬高音量,引得四周的海盗们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你在开玩笑吧?”

“你可以先去看看,再确认我是不是在开玩笑。”亚文往回走了几步,又对她招了招手,“走吧。”

女人刚刚站起来跟上他,就发现自己身后也跟了好几个好奇心强烈的海盗,她转头就喝到:“滚回去坐着,你们这群没脑子的猪!偷偷跟上来的以后都别想再扯开我的裙子!”

听到这句极具威胁力的话,海盗们顿时怪叫着举起双手,退回到他们原来待的位置,讪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一边重新跟上亚文,一边问道,“我叫达居丽,负责给这群粗俗的男人治病。”

“亚文,亚文·波纳狄杜兰。”亚文回答道,“我想我的身份估计整艘船上的人都知道,就不用再说了吧?”

“哦!当然,当然不用。”达居丽嘟囔着说,像是嘴里正嚼着什么小玩意儿一样含糊,“谁都知道你是桑塞尔带来的人,都惹不起你。”

“你的同伴都这么说?”亚文和她一起拐进船舱,为她推开了桑塞尔房间的门。

“所有人都这么说——让我先看看他。”达居丽小碎步走过去,弯着腰看了看已经睡熟过去的桑塞尔,“他的确看起来不太好。”

“情况如何?”

“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也有人染上过这种叫不出名字的病,皮肤发热,浑身虚软,有些人要好几个星期才能恢复,有些人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了。”达居丽在裙摆上擦了几下手,双手捧住桑塞尔的脸左右看了看,“当然也有死掉的——不过只有没什么力气又极度倒霉的家伙才会扛不住这种病,桑塞尔是肯定不会有事的。我去给他准备些水,吃点有营养的蔬果,很快就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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