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他懊恼不已,曾经发过誓,连家如果再有女儿一定不让她参军,而且不能让她受一丝苦。
连漪还想劝下去,他又说:“好了,漪漪,爷爷要休息了,这住校的事还是问你母亲吧。”
她十分不甘地挂了电话,却听得包里手机铃响了。今天她第一天报到,林美莲不可能不闻不问。
她接起手机,那一头的林美莲对报到的事盘问了一番后再次叮嘱她住在杜家要听话,要安份。她听得脑茧都要生出来,对于住校的事只字不提就挂断了手机。
林美莲,舞台上那个英姿飒爽的歌唱家,众人眼中气质优雅的军人,可那都是表面的,在她心里,她就是一个野蛮的母亲。
刚刚挂断手机,气还没有喘上一口,铃声又响了起来,她以为还是母亲打的,不耐烦地看了看屏幕,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都凑到一块去了。
接起手机,连俊就开始对她一番轰炸:“我的好妹子,这都过了几天了,你也应该见到杜冽了吧,那代理的事你到底和他说了没?”
连漪只觉得脑子要发涨了,又碍于他是自己的堂哥,就算心里有再多不满也硬撑着说:“他昨天才回国呢,我还没空和他说。”
“漪漪,你等等就和他说吧,就凭着你母亲与他母亲的交情,就算你们还不熟,他看在这一层关系也会考虑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连俊想他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个妹子再呆也知道怎么做了吧。
连漪被他逼得没有办法只能应:“好,我一会儿就和他说去,不过事先说明能不能成,和我无关。”
“知道了,真啰嗦!”连俊倒是知足地挂断手机,而连漪却被这一通电话搅得心神不安。
躺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便醒了,进了浴室洗了把脸就离开卧室。
林美惠这会儿正睡着呢,她的‘熊宝’蹲在她的卧室门口,看见连漪过来,马上摇着尾巴舔着她的脚背。
连漪抱起它一边抚摸着头一边下楼梯,才在楼梯转角处便听到客厅有男人谈话的声音。其中一个人声音熟悉,那一下就听出来那是杜冽的声音,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很陌生,不过不显老,从声音听来应该与杜冽的年纪相仿。
当她抱着‘熊宝’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杜冽微微愣了愣,兴许是刚刚睡完觉的缘故,她的精神特别好,怀里又抱着毛茸茸的小宠物,与她身上穿得白色连身裙倒也相配,乍一看还真有嫦娥抱玉兔的错觉。
他的好友肖克见他突然停止了说话,顺着他的目光转身瞧去,但见一个白衣女子抱着一只可爱的小白狗呆呆地站在楼梯口。女子皮肤透明白净,五官精致无可挑剔,浑身带着脱尘的气质,令人看了一眼还想看第二眼。
就在肖克目不转眼盯着连漪的时候,杜冽咳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转头重新面对着他。
“冽哥。”连漪本来不想这么叫他的,可自己有事相求只好这么叫着。
“有事吗?”这一声叫唤听得杜冽那是心里乐开了花,可他是个不轻易显露自己情绪的人,所以表面上看不出所以然。
“我有些事要和你说。”连漪看到了他身边有客人,又说:“如果你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
她正想转身被杜冽给叫住了,“我们聊得差不多了,你在书房等我,我一会儿就上去。”
连漪轻轻应了一声后上了楼。
肖克一直盯着她俏丽的背影,总有一种回味不够的感觉,无奈佳人远去,他不得不回过头,却见杜冽比他还看得还要痴。
“我说杜冽,难怪你这么多年都不谈恋爱,原来是金屋藏娇呀。”他调侃道。
“如果是金屋藏娇就好了,可惜八字还没有一撇。”杜冽平时不爱说话,但眼前这是从长玩到大的铁哥们,所以难免多说了一些。
“原来是暗恋人家呀。”肖克看出些猫腻,坐到他身边问:“还不给我说说她是哪家姑娘?”
“我妈好朋友的女儿,来上海念大学就住下了。”杜冽一边说一边起身对好友下逐客令,“好了,我要上楼了,你回去吧,以后有空再聊。”
“你这见色忘义的家伙。”肖克也起身搭着他的肩膀说:“不得不说,你眼光好,这姑娘一看就是没有心机的那一种,好好努力吧!”
杜冽冲他冷笑,他耸耸肩,晃晃脑,识相离开了。
彼时连漪上了楼后放下‘熊宝’回到卧室的浴室洗了手才走进杜冽的书房。
住在这里好些天了,她从不曾踏入过这里,原本她以为书房也会和大厅卧室一样装修得奢华富丽,没有想到竟是古香古色的风格,和爷爷的书房不相上下。
一张名贵檀木书桌摆放在落地窗前,书桌上除了液晶电脑外就是文房四宝,书桌两边是格子书架,书架旁各放了一株青竹,一边的书架摆满了书,一边的书架摆的都是古玩,两面的墙上都挂着山水名画。
小心走进去,欣赏了那两幅山水画后,目光便被书桌上的一幅字给吸引了。爷爷经常在书房练习书法,所以她对此并不陌生,随便扫了一眼,便觉得写得很是不错,落笔干净,收笔有力。只是写得这首诗为何是一首情诗,她拿起来,轻轻念着。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她念着念着越发不解起来,这个杜冽为何写这种诗,难道有暗恋的对象了不成。
她不禁暗笑,不轻易间抬起眸子,发现杜冽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双手环胸,身体一侧靠着门,整个人看起来慵慵懒懒,哪里像是会写书法字的人。
“我写得如何?”杜冽一边向她走来,一边问。
“很不错。”连漪放下字,让了个道,自己则站到一边书架的青竹边。
“你找我有什么事?”杜冽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问起话来也很严肃,其实他心里偷笑好几百回了。
“有事。”连漪不知该如何说起堂哥的事,低下头,面颊潮红。
“什么事,说吧。”见她羞哒哒的小模样,与昨天那个说话直白的小姑娘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