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远处芳草斜阳,怎么看都应该走出个二八佳人来以慰他这寂寞的英雄情怀吧!!
为什么会出现这张很令人想揍的脸啊啊啊……
于是他冷笑,“你可知这是边塞重地,不容可疑人物踏足?”
他知道顾惜朝最近要在这里开分号的消息。
顾惜朝亦笑,“这里已经不是你的连云寨。”
言下之意,就是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管、不、着。
戚少商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顾公子倒是真胆大,难道就不怕往来的江湖人日后砸了你的店?!”
他冷冷看着顾惜朝,心说,干脆连你也杀了就算了。
顾惜朝却是又笑,角度很冷,却是傲然的,“还是那句话,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何况,我不是还好好地活着么?”
那意思就是说,连你都没杀了我,你觉得我有可能被别的债主杀了么?
于是两人就开始很没品味地大眼瞪小眼。
哦不,其实他们眼睛也差不多大。
(————唉……夫妻相嘛还瞪什么瞪?!)
戚少商终于败下阵来,“什么事?”
眼神冷然。
他其实想说,你要再敢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抓捕归案。
但是不知为何没有说。
好像,只剩下他这一个故人了。
毁灭了一切的,故人。
虽是有仇,却抵不过脑海中回放千万遍过往的回忆,夜夜漫星河。
顾惜朝听到他这么说,心情其实很复杂。
他没有当年那么容易冲动了,变得冷漠了很多。
自己却为何还要固执地去试,去试。
在试什么?
那年,不是胜负已分么?
世人眼里戚少商赢了,孰不知顾惜朝和他都输了。
然而自己还在寻求那一次虚无飘渺的“赢”。
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这算不算,一种羁绊呢?
以胜负的名义,演天长地久的纠缠之实。
想说无关爱恨,却无法解释,为何自己的痛楚那样深,深到连开酒楼都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把分号开到那里,以证明自己遗忘的成绩。
却发现,不过是一场虚妄的荒唐。
那些事已经都快没有人记得,除了他。
戚少商。
一霎间脑海心念电转,顾惜朝面上却仍是分毫未露,他递过食盒,“穆鸠平订的,说是给阮红袍。”
他这也不是完全扯谎,穆鸠平确实订了。只不过不是要的这种而已。
而且那个订单,本来是被他取消了的。
即使狠心如顾惜朝,这样说出来这种话,还是觉得有些心惊。
穆鸠平可能并不知道,那是他的店。
或许知道的吧,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