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涌动中,有一个身影逆光而行,匆匆将她护在怀里,一路冲出包围圈。
坐在车上,卫如苏想起见到夏初第一面时,她说的那句话:“对不起。”
三个字,断送了一切全身而退的可能。
“我要一炮而红,最简单不过肉、体交易。”深沉的悲哀此刻缓慢压向卫如苏的肩头,下一句,却直接将她推向地狱,“这是你教我的生存法则,如今事情败露,我只好全盘托出。”
卫如苏一时反应不过来:“夏初,这是什么意思?”
夏初凄清一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满悲悯:“我们两个人,会声、名、狼、藉,从此退出这个圈子。”
永难翻身。
从回忆里抽身出来,卫如苏看了一眼身侧的男人,突然问:“你相信我吗?”
“卫如苏,你什么意思?”
她微微低头:“谢谢你。可是怎么办,这次我注定要拖累你。”
而她多么不想,拉任何人一起下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了,明天上午有宣讲,下午也有论文讲座,等我睡一觉搞定这些再来补齐好吗?
求谅解。
已补齐。
以身相许吧,对身边这个男人。但是这样,姑娘们会拍死我的。
今天倍受打击,重新看了看周云峰与陈玉林那辑变形计,治愈良药,完全恢复过来。我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8号双更,不算补齐的这章。加油!!!
、第二十四章
若无其事,原来是最狠的报复。
《想哭》
盯着眼前青铜钺上的铭文已久,傅安年摘下透明手套,指尖轻轻扣了扣桌面。起身间,便听到窗外传来的刺耳刹车声。
来人行动很快,不一会儿就进了他身在的二楼的书房。
傅青城推门进来的时候,傅安年已经拿起毛笔,点墨而下。摊开在书桌面上的宣纸,瞬间成形了遒劲的一横。
门被推开前,傅安年已经听到那凌乱掷地的脚步声,此刻突然的安静,教人有些难以适应。
浓墨在手,傅安年的动作再慢斯条理不过。
傅青城将一叠文件狠狠掷于傅安年瞩目的书桌上,厉声问:“为什么?!”
傅安年投过来的目光那般温和纯良:“阿城,不要意气用事。”
傅青城突然笑了起来:“您不知道only对于我的意义吗?您不如,直接把我卖了!小叔,这一辈子您教给我最重要的一次词,就是悔、不、当、初!”
他风驰电掣一般离开,甚至楼下的摔门声传上来都是那般振聋发聩。傅安年捏捏眉心,握笔的手开始止不住颤抖。那续写的余下数字,成了摇摇欲坠的枯絮一般,透着沉沉死气。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七个字,墨一般的哀伤。
傅青城的眼眶通红,一纸傅安年签字确认过的股权让渡书,就轻易将only从他手中夺走。
过了这么多年,原来他还是没有强大到保护所爱之人的能力。时光里成为定局的只是从前天各一方,而不是此后童话。
此前步步筹谋的三个月收购,如此轻易便化作徒劳。长安将那份文件递给傅青城之前就满是惊诧,如今,更是不敢多言。
“查一查时代的背景。”傅青城将嘶哑的声音扔给长安,便在路边搁下他,飞车离开。
只是,回到公寓的时候,卫如苏却不在。
一个半小时前。
几乎是在傅青城的座驾刚刚消失在公寓尽头的时候,卫如苏便听到了门铃声响。
庄严的制服,阻碍了她的一切思考能力。
她机械地步入警局配合一切调查,直到夏初的话摧毁了她维持的一脸镇定。
直到逆光而来的那个人,将她带离喧闹嘈杂的空间。
却不知道,傅青城接到消息匆忙驱车赶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她们相携离开最后一秒闪过的背影。
车子的驶向那般明显,卫如苏不得不出声阻止。
“停车!”
顾念充耳不闻。
此刻她们即将抵达的地点,必是多人蹲守,没有人能够怀疑狗仔转移场地的能力。他之前这般高调现身警局,几乎已经是“逆天而行”。
“在这个圈子里,我首先是顾念的经纪人,然后才是卫如苏。”她的声音透着丝丝酸楚。
顾念猛然间刹车:“所以说,我更不能不闻不问。这个圈子有多混乱,我比你更加清楚。”
“这样,我就会变得清白吗?不会的,顾念。我其实希望,我们此后一刀两断,你不用再和声名狼藉的人扯上任何关系。”
前方红灯,车河静止不动。卫如苏开了车门,转眼便消失于路旁步行的人海之中。
已经数不清这是拒接的第几通白帆的电话,此刻除夕夜,团圆两个字挂在路旁的大屏led上,异常刺眼。
给卫子慕留言希望他能推迟行程,卫如苏磨磨蹭蹭,走到了失心广场的喷泉边。
很多人聚集在广场中间,为深夜的倒数计时布置场地。冬夜很凉,细密的水柱落下来,转瞬成冰。
远远的,心湖公寓那边的门前,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在卫如苏现身他视野中的第一秒,便向她走来。
“冷不冷?”他的手掌一一贴过她的脸颊额前,似乎忘了自己的手背也是冰凉一片。
卫如苏靠在他的怀里,轻轻摇头不语。
林止站在傅宅的电话旁,听到声筒里传来的仍然是无人接听的提示,叹了口气,回到餐桌旁。
还没等他劝慰的话说出口,坐在餐厅里的男人望着满桌丰富的菜色,唇瓣轻动:“我们不等了,你和之娴一起来坐,这顿年夜饭,人越多越好。”
只是人再多,不见那一个,又有什么分别?
傅青城收走了她的一切通讯工具,卫如苏真得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报纸、杂志、电视、网络,一切都在她的接触范围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