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也凡皱了下眉,没睁眼。
沈竞溪适时地替他解围:“他不舒服,你让他睡吧。”
“啊?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了?”樊奕伸出手指点点沈竞溪,“不是你对他做什么了吧?”
“……咳咳,咳,我虽然没那么直,但至少大多数时间还是对女人感兴趣的好吧?再说我是这么禽兽的……”
沈竞溪的话被顾也凡打断,他睁开眼睛瞪了樊奕一眼,面色不虞:“老子是个纯1,樊奕你是出趟国脑子被大西洋的海风侵蚀得失忆了是吧?”
一句话射中了前排两位海归的膝盖,樊奕讪讪的闭了嘴。
路灯亮起,车在S市大街上疾驰。
顾也凡的睡颜被后退的路灯照得忽明忽暗,沈竞溪瞥了眼后视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一天,也是这样的灯光。
黄色的,温暖的,却也是危险的灯光。
顾也凡睡得不沉,又好像醒不过来,头重脚轻的晕眩感觉和那天很像,迷迷糊糊地被人抓着,鼻腔里萦绕着一股很奇异的味道。
理智上,他能感觉到鼻子里没有特殊的气味,但他确确实实闻到了那股味道。
噩梦一般的味道,来自回忆的地狱。
过去的影像走马灯般闪烁着,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挣脱身体的桎梏,跳出嗓子眼。
好难受,胸口好闷,好难……呼吸……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我好怕。
他陷入了某种奇特的幻想里,冷汗几乎是瞬间打**衣服,对死亡的恐惧让他剧烈地挣扎起来:“你他妈给我放手!”
——然后他就醒了。
樊奕开着车不好回头,只能惊疑不定地不停瞥着后视镜,沈竞溪则整个人扭了个身,眉头深深的蹙着。
“你怎么了?”
顾也凡的目光还是涣散的,听见沈竞溪询问的声音才动了下脖子,目光依然没有聚焦,整个人如同没有魂的木偶,呆滞地靠坐在后座上。
樊奕紧张地喊他:“小凡——?”
“我……”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还带着些喑哑,“我梦见了……”
……方宇文。
樊奕从后视镜里瞥见顾也凡的口型,心有灵犀的明白了他没说出口的话,气急败坏地吼道:“闭嘴,出来玩的日子别提那些扫兴的事。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你今天小心点,说不定有什么倒霉的事情发生。”
因为过于激动,他甚至不小心砸到了鸣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