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一口雏肉梗在喉咙,憋得他满脸通红,连忙找水喝。
他摸到一碗莲子汤,咕噜咕喀灌下一整碗才冲下喉咙里的鸡肉,抚着胸口喘了口大气。“呼!还好,差点英年早逝。”
金招财不屑地嗤了声,“祸害遗千年,害得死你才怪。”他不理会金进宝快瞪穿他的目光,看向昊星儿,“星儿,一起来吃,难得阁主今天良心发现。咦,你干嘛一直窝在合主身土?不热呀?”这丫头平时最怕热了,怎还和阁主抱得那么紧?
昊星儿涨红了小脸,赏个大大的白眼给金招财,脸埋进卓哉怀里。
她也想自己走,不让卓哉抱,可是……她脚软嘛!根本一点力气也没有,不让卓哉抱,难道要她用爬的?
卓哉坐下,让她坐在膝上。
他把一碗药炖土虱拿给她,“吃完。”
昊星儿别扭地转动身子,细声央求,“我可不可以自己坐?”金招财和金进宝都一直盯着她,还笑得很暧昧,真讨厌!
他大手缠上她的纤腰,在她仍然酸痛的臀部捏了一把,换来她一声轻叫。
卓哉在她敏感的耳边呼气,“你行吗?”轻笑着看她更加羞怯,“有我当你的垫子还不好?”他把碗推到她面前,“吃完。”
昊星儿只能乖乖地动筷子。哼!是谁害她变这样子的呀?
“好多刺。”昊星儿挑着鱼刺,喃喃抱怨。吃个东西还这么麻烦!
卓哉没说话,俐落地帮她挑出鱼刺。
南方人吃鱼的机会多,个个都有一手挑鱼刺、剥虾蟹壳的好本领。他筷子一接一探,把刺挑得干干净净,看得昊星几谅呼连连,鼓掌叫好。
看她可爱纯真的模样,卓哉忍不住在她颊边亲一下,让昊星儿又脸颊泛红。
金招财和金进实在旁边看得眼珠都快掉下来。
哇!他们两个真是进展神速呀!
说正格的,他们和卓哉一同长大,也没看他对谁这么温柔过。眼前摆明了就是他们那个严肃又一年到头绷着脸的阁主在“调戏”闺女。
“宝弟,你觉不觉得好热?”金招财煽着煽扇,老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
金进宝又灌下一碗莲子汤,“恩,真的很热。”不过,热的可能不是天气,而是眼前这对旁若无人的情侣。
突然一道热液从鼻孔流下,金招财摸摸鼻子,“哇!我流鼻血了!”叫声之凄厉使得池旁的鸟儿惊飞。
金进宝没好气地把他的头仰起,“叫魂呀!流鼻血会死人吗?”话才说完,他发现自己的鼻子也开始流下热热的液体。
“鼻血!我流鼻血了!”换金进宝鬼哭神号,看着手上的鼻血,还在柳亭一长跑来跑去,活像火挠着了屁股。
金招财踹他一腿,还踹在他肥厚的屁股上,“叫魂呀,是谁说流鼻血不会死人的?还好意思叫得比我大声。”
两兄弟看着彼此的狼狈祥,觉得他们好可怜。
怎么老天爷让合主开了窍;好不容易体恤他们兄弟俩一番,他们就落得如此下场?
“阁主,你该不会对我们俩怀恨在心,在膳食里下了毒吧?”金招财可怜兮兮地问。
金进宝捂着鼻子,“阁主,好歹我们两兄弟也算促成了你和星儿之间的孽……呃,良缘,你不必这么歹毒,这么快就铲除我们,再怎么样,我们也对你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金招财和金进宝见卓哉不为所动,对望一眼,觉得他们俩真是可怜。
“宝弟!”
“财哥!”
两人不禁互抱,嚎啕大哭。
“宝弟,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要向你坦诚一件事。九岁那年,我们去叔公那里拜寿,我打破了叔公的玉如意,可是我对他说我是进宝。还有,我每回去怡香院,都对姑娘们谎称我是金进实。”
“什么?”金进宝握紧拳头,难怪叔公之后老是冷眼瞪着他瞧。他想一想,算了,放松拳头,“我也要向你说件事。前年蓝老爷不是有意把千金许配给你?
有回我去白龙寺上香,看到一个漂亮姑娘,向前调戏了两句,没想到她就是蓝家千金。她回去后向父亲告状,蓝老爷误会了,以为我是你,所以这门亲事就取消了。“
金招财僵直了身子,原来他的姻缘消失得莫名其妙,始作俑考就是他老弟。
他喘口气,摆摆手,“算啦!咱们都快死了,计较这些做什么?”
“财哥!”
“宝弟!”
“没想到咱们不仅同年同月同日生,还得同年同月同日死。来生咱们再做兄弟吧!”
两人再次相拥痛哭。
昊星儿一直睁大眼看着金招财、金进窦俩兄弟,小嘴微张。
她扯扯卓哉的衣袖,“你真的下毒?”不会吧!卓哉不像是这种人。
卓哉冷眼瞥过哭得哇哇叫的两兄弟,谙调干扰,“我没下毒。”他如果下了毒,还会端给昊星儿吃?
“还说你没下毒?你看,我们都流鼻血了。”
金进宝忿忿不平地指着血流不止的鼻子,“星儿,你还吃,小心毒死你,让最个恶人得逞。”
“别理他们。”卓哉夹了块鱼肉喂进昊星儿嘴里。“你们自己贪吃,没问清楚就跑来大吃大喝,怪得了谁?会胖不是没有道理的。”
金招财讷纳地问:“这……这不是给我们吃的?”就说嘛!阁主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不是,这是给星儿吃的。”
“那……里面放了什么?我们吃了怎么一直流鼻血?”金进宝可伶兮兮地问。
卓哉终于瞧了他们一眼,眼眸带着戏谄的笑,“想知道?”
他们猛点头,当然要知道,不然鼻血岂不白流?
造会儿卓哉不仅眼眸带笑,连嘴角也扬起,缓缓地说出答案。
“中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