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处一看,果然是沉玉。
“姑娘在此做什么?伤势未愈,还是多作休息为好。”他弯下腰,笑眯眯地劝道。
“我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总呆在房间也闷,就出来坐坐。”她抬头瞥了俞席衡一眼,盯着湖面答道。
见沉玉身旁放着一壶茶水,他撩起袍子,也在她身边坐下:“此处风景不错,姑娘可否赏在下一杯茶?”
“这里没有下人,宰相自便吧。”她头也不抬,双手托着下巴,秀眉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俞席衡也不多说。径自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端在手里细细一闻。特别的茶香,应是先前品茶的“春错”。
沉玉无聊地抓起几根草,撕开几片丢到湖面上。只听见“扑通”几声,数十条鱼儿冒了出来,转眼就把草根吞没。她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宰相大人,这是什么?”
“食人鱼,刚才那些足够吃掉一个人了。”俞席衡抿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在下奉劝姑娘一句,别想着从岛上逃跑。这些食人鱼可不是开玩笑,眨眼间一个大活人就只剩下一副白骨了……”
闻言,沉玉抖了抖,幸好她没有冲动地跳湖跑路:“附近也没看见小船,宰相如何上岛来地?”
“船桨一下水就得被那些鱼儿啃得一干二净,除非像天上的小鸟有双翅膀,要不然就是一身绝顶轻功才行。”俞席衡坦然答道,反正她也不懂武功,即使说了亦无需担心。
沉玉受教地点点头。她当然明白自己是飞不起来的,只能另辟捷径了。听说这孤岛原本住了先帝的宠妃,那个妃子不可能善武,要不然早就跑了,怎会一直关在这里。如此说来,肯定有避开食人鱼上岛的法子。
反过来,那个妃子既然能平安无事地上岛来,自然她也能安全离开了……
心里一喜,继续支着脑袋盯着湖面发呆。君子堂首发实际上,沉玉脑袋正转得飞快。试图找出一个可行之法。
俞席衡见她不声不响的,自是无趣地拍去衣袍上的尘土,悄然走开了。反正她离不了这孤岛,即使独自一人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呆坐了一下午,沉玉想得脑子都疼了。这还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用心思考。擦去嘴角的口水。她郁闷。居然想着想着瞌睡了。果然,如同师傅说地,她还真不是读书的料子。
小事动些心思还好,遇上大事,真苦了她啊……
维持着一个姿势,双腿早就僵直了。沉玉勉强用手撑着站起身,腿上一软,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一个不留心。把旁边的茶壶踢翻了。
蹲下身,她不由惋惜。上好的茶壶磕坏了。这可值不少银子的。愣了愣,沉玉一拍自己的脑袋,立马将壶口朝上了。内头的茶悠地进去通传了。
其实他给吴汉钟难堪却不是揣测出赵怀津地心思,只是朝中无人不知,福如最痛恨旁人当面称呼他“公公”。可惜吴汉钟只专注于报仇,丝毫没有打听好此事,不经意间得罪了这位皇帝身边的老总管,可谓是得不偿失。
实际上赵怀津一大早便去了孤岛见沉玉,根本没在寝宫里。福如走入殿内,指挥着小太监们四处打扫整理。又磨蹭了个把时辰才出了来,歉意道:“看咱家这记性,忘记吴大人还在殿外候着……皇上特意交代了,要好生伺候着……”
看他半阖着眼,说个不停,吴汉钟当下阴沉着脸:“福公公,在下有要事禀报皇上。若是耽误了,这要怪罪下来……”
福如压根不相信这人会有什么大事,赵怀津的态度他看在眼里,更是不会把他当做大人物来伺候。尤其是吴汉钟没有半点眼色,还不停唤他“公公”的,福如也冷了脸:“皇上去的地方不是你和咱家能踏足的,容咱家提醒一句,吴大人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为好。”
听了这话,吴汉钟俊美的脸庞立马就黑了。身份,什么身份,不就是他身为锦国地朝廷命官,却投靠了芮国……
他想到自己一再忍让,这老公公却是逼人太甚。冷哼了一声,吴汉钟索性甩袍而去。
福如冷眼看着,还不忘问上一句:“是否要咱家命人送吴大人出宫?“不劳福公公了,”吴汉钟丢下一句,急冲冲地就往外走。
待回过神来,他扫视着四周,不禁愣住了这是什么地方?
远远望见一汪内湖,寻思着岸边应该有侍从守着,抬脚走了过去。猛地发现有人从湖边爬了出来,全身湿漉漉地,一头长发覆盖了大半张脸。一面打着喷嚏,一面快步往外走,看起来好生狼狈。
吴汉钟走快了两步,想这人穿的似是宫女地衣衫,怕是刚进宫,被人欺负了才落得如此。正要过去问路,谁知那宫女见是他,撒开腿跑得飞快,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他正纳闷,忽然想到那宫女全身湿透,又男女授受不亲,这便释怀了。
蓦地传来一阵喧嚣,吴汉钟抬起头,刚好见着湖中岛闪出一道人影。忽然眼前一花,那人便立在跟前,正是芮国皇帝赵怀津。双眼死死地盯着他,吴汉钟正大惑不解,下一瞬颈侧却被身后的剑尖抵着,冰冷的杀意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继续努力把方向往轻喜剧滴掰过来呢。。。。。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