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宴会正式开始,这里格外静谧。岑言算计着自己拖着抽筋的腿是走不了多远,便寻了蔽地的草丛,坐下来,伸手锤砸腿。
中间撑了个大肚子,他只能够着一点,努力了半天,却把肚子给挤疼了。
“唉,这辈子就生这一胎吧。再生孩子,我就是猪!”岑言皱着眉头甩着脑袋低喃,手上不停地锤打揉着腿,只不过是那抽筋处从脚拇指处直达腿肚,一路像被毒蛇噬咬般不停地绞拧,疼得岑言想哭。
“你怎了。”
一道男音自身后传来,岑言看到那月白色光华一闪,落在自己的腿处。
感到腿上被放了一双大掌,往两边极有力道地揉推,不过片刻,那抽筋的痛楚便被免除了。
岑言拿袖子抹抹脸,闷声闷气地感激,“多谢你。可是,你能不能扶我起来,我起不来了。”
“好。”
月白锦袍的男子点头应允,伸臂扶托起岑言,使他稳稳当当地站好。
“谢谢你。”
岑言垂着眸,长袖搭在肚子上小动作地遮掩住,点头向锦袍男子示礼,提步便走。
“等等。”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岑言心提起,竟怦怦乱跳。他知道这个穿着月白锦袍的美男子,是在街头遇上过的,也是刚刚在那片繁花下看到的人。不知为什么,岑言看到他,心跳加速,忍不住想一遍遍地多看他。
这让岑言慌张,同时怪异。仿佛冥冥中有无形的线牵引着,而自己便是那被人牵在手中的木偶。
真让人不舒服呐!
“你头发乱了。”
身后的男子说着,伸手为岑言整理了番乱篷的头发,并且掏出一方月白的绢帕递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岑言不解地抬头瞧着他俊朗的脸。
男子露出浑然天成的纯澈笑容,真挚道,“这帕子为你遮住脸。这样就算外人知道长信王府有一名怀了身子的孕夫,但没有见着你的脸,却也可不敢浑说。拿去吧!”
他说罢,帕子遮住岑言的脸,并轻轻推了一把岑言的背。
看到岑言飞跑着走远了,他对着背影叫道,“公子,我们可还有相见之时?”
前面的岑言听到声音,即使步伐很快,也忍不住竭力回头,想多看他一眼。鬼使神差地点头。
他留在原地,望着岑言的背影,俊朗的容颜那毫不设防的纯澈微笑凝滞下来。这时自暗处闪现一名侍卫,拱手行礼,“四殿下,您这是放弃了与辅小公子相认的机会吗。”
“明显地,辅居已经不认得本皇子。甚至还为别的男子生育子嗣。”俊朗的男子面无表情说道,“辅居今日穿了一身红衣……却是那人藉此、在向本皇子示威!”
“可是,就这样放小公子离开么?”侍卫不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