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让你有思想准备!”闷葫芦很有心地说。
“谢谢你提醒我!”我立刻对闷葫芦的好意表示了感谢,并终于不再气鼓鼓的了。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谁让我是你同桌呢!谁让……”闷葫芦连着说了俩个“谁让”,只不过第二个“谁让”后面是什么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咽回肚子里去了。被闷葫芦咽回肚子里的话我无从得知,但是从第一个“谁让”后面的内容来看,闷葫芦对我还是非常有情有义的,自然,我对他也不能无情无义。我不禁暗暗地想,若有朝一日闷葫芦遇到了什么麻烦事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一定会挺身而出,绝不会装聋作哑,我可不能学那颗死豆子,用得着人朝前用不着人朝后!我蒋晓奇这辈子都不会像蚕豆那样为人处世,因为我很看重情义,我始终认为人活着其实就只为这两个字而已,心里若有这两个字人生就有意义,若没有这两个字,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你对我的好我会记住的!”想到这里我不禁由衷地说道,想不到闷葫芦听了我的话后脸忽然涨得通红。
“其……其实,我……我也不是为了让你记住才对你好的!我……我只是希望……希望你能快乐!”闷葫芦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所以我说谢谢你,你对我的好我会记住的,不只是你,所有对我好的人我都会记住的。”我发自内心地说道。
“别忙着谢我了,”闷葫芦说道,脸比先前更红了。“如果你不想跟土匪他爸谈话你最好立刻去找侦探,警告他别乱说话。”
“可是我警告他他就会不乱说话了吗?他凭什么听我的呢?”我很没自信地说道。
“就凭他害怕你不再理他了,你只要用以后不再理他了这种话威胁他他保证会听你的话!”闷葫芦很有把握地说道。
“真的吗?”我问。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闷葫芦答。
“那好吧,我现在就去威胁他去!”我一边说一边从座位上站起来,想要去找侦探,然而就在我刚要迈步离开座位时,教室的门忽然被麻雀推开了。
麻雀推开门后并没有立刻回到他的岗位上,既回到那个让我们时而喜爱时而憎恨的三尺讲台——当我们不喜欢的老师站在上面讲课时我们便会憎恨它,当我们喜欢的老师站在上面讲课时我们便会喜爱它。总之,麻雀没有进门,只在教室门外探了半个身子进来,他一边用目光在乱糟糟的教室里搜寻一边断喝道:“都给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听到麻雀的断喝声正在教室里到处乱窜的同学们立刻像一群豆子一样纷纷滚回了自己的座位,我也只好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胡洲!你出来一下!”在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座位后我听见麻雀叫侦探出去。
“完了!来不及了!麻雀已经在叫侦探出去了!”我对闷葫芦说道。
“的确来不及了,现在你只能听天由命了!”闷葫芦回答。
“待会儿土匪他爸要是也找我谈话的话,我该说点儿什么呢?”见侦探离开座位走出教室,我的心情不禁慌乱起来,于是我立刻向闷葫芦请教下一步的应对方案。
“他肯定会问你知不知道土匪去哪儿了,如果你知道的话你大概不会撒谎说不知道,因为你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撒谎。所以面对土匪他爸的提问你只能有两个选择——说真话或者是不说话。如果你不知道土匪的下落,怎样都无所谓啦。可如果你知道土匪的下落但却不想告诉土匪他爸的话,你最好保持沉默!虽说保持沉默很难,但是对你而言这是唯一的能够保守住秘密的方法。”闷葫芦这样说道。
“保持沉默没什么难的,一个人不想说话的时候别人能有什么办法?以前你不想说话那会儿谁拿你有什么办法呢?到后来还不是你自己想说话了才说的。”我立刻对闷葫芦表示对于保持沉默这种事我很有信心。闷葫芦听了我的话后动了动嘴角,耸了耸肩膀,然后又冲我摊开两只手,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终于没说。事实上是没来得及说,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教室的门又开了,我看见侦探从门外走了进来,紧接着麻雀又从门外探了半个身子进来。
“蒋晓奇,你出来一下!”我听见麻雀在叫我的名字,我忍不住看了闷葫芦一眼。
“祝你好运!”我听见闷葫芦这样说道。
我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全班同学的注目礼中忐忑不安地走出教室。我刚一走出教室,麻雀立刻把教室的门重新关上了。
“蒋晓奇,这位是赵振轩的爸爸,他想跟你谈谈。”麻雀说道。
“你叫蒋晓奇?”麻雀刚介绍完土匪他爸便迫不及待地问。
“是!”
“我刚才听胡洲同学说平日里振轩跟你的关系最亲密,他说你们一直都很要好,是这样吗?”土匪他爸接着问道,他不仅神色焦虑,而且额头上全都是细碎的汗。
“……”听到土匪他爸这么问我忽然想到了刚才闷葫芦提醒我的话,我想土匪他爸紧接着肯定会问我知不知道土匪现在什么地方,如果我承认跟土匪的关系最亲密,那么等一会儿他这么问我的时候我就不好不答或者乱答。于是我决定用跟棉花糖她老爸谈话时的策略应对土匪他爸。什么策略呢?当然是能省即省的策略,既能不回答的问题尽量不回答,能用一个字回答的问题绝不用两个字回答。这样决定之后我便默不作声了。
“蒋晓奇,回答问题!”麻雀见我不说话,立刻给我下了命令。
“……”我却打定主意继续装聋作哑。
“蒋晓奇!老师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有!”麻雀不仅提高了声调,脸色也开始变了。
“……”
“老师,请您先回去接着上课罢,我想跟蒋晓奇单独谈谈。”见我仍然不说话,土匪他爸转而对麻雀说道。我猜他之所以想单独跟我谈话无非是因为他觉得我不说话是因为麻雀在这里的缘故,他这么觉得当然有他的道理,试想有哪个中学生愿意当着班主任的面承认自己跟某个男生最亲密呢?但是这只是他的道理,不是我的,我想承认的时候别说当着班主任的面会承认,就算当着那个像坦克一样的无敌至尊我也会承认!所以如果土匪他爸觉得麻雀离开了我就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他那他就大错特错了。总之,彼时我对自己保持沉默的能力仍然有着十足的信心,然而,就在几分钟之后我的这种信心因为土匪他爸一个动作而土崩瓦解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泄漏行踪】
“那好,那你们单独谈吧!如果您还需要什么别的帮助随时叫我!”麻雀一听土匪他爸要求跟我单独谈立刻做了甩手掌柜,我猜麻雀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