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青春的摺痕(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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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了悠游卡，黎樱蹑手蹑脚的走到公车后排的座位，右手抓着前方坐位的椅垫，她探出眼观察着坐在右前方的程以崴，程以崴双手环胸，闭着双眼，看起来似乎是睡着了，身体随着公车的晃动而微微起伏，窗外夕阳的橘红落在他好看的侧脸，镶出一圈淡淡的暖黄光。

如果时间可以永远停在这一刻，不知道能有多好，黎樱在心里暗暗许诺，但很快，下车铃的声音立即将黎樱打回现实，她脸不自觉垮了下来。公车渐渐停下，程以崴背着书包站起身，在下车前，他转头往黎樱的方向一望。

触及到程以崴投过来的目光，黎樱心脏彷彿漏了好几拍，她慌张的低下头，将身子缩回座位后，暗暗咬唇，不会吧，难道被发现了？

直到听到逼卡声响起，黎樱才起身移到右侧的座位，透过窗户，她看着站在公车站牌下的程以崴，随着公车重新行驶，程以崴的身影越来越渺小，最后跟着周遭的风景一起流泻掉。

那个纯白少年的身影，是她国中三年来最美的光景。

黎樱身体算得上是健康，但不知道为什幺，每逢重要的节日或活动，她的身体就像是故意要和她唱反调般，不是脚抽筋，就是拉肚子发高烧，明明前一晚还精神奕奕的人，隔天早上马上变得病恹恹的，国中毕业典礼当天，黎樱也是如此。

「黎樱，妳确定要去学校吗？?黎时阳担忧的的问，早上替她量耳温，还是有将近三十八度左右的高烧。

「都最后一天了，不去就太对不起国中这三年了！?黎樱虚弱的握紧拳头，又咳了好几声，国中撑了三年不就是为了今天吗？而且……如果今天不去的话，那她恐怕就真的要错过最后一次机会了。

这什幺奇怪的想法？黎律枫相当不以为然，「留在家吧。?

闻言，黎樱既惊喜又诧异的抬起头，没想到黎律枫竟然也会关心她，看来今天可能要下红雨了，但她还是婉拒黎律枫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关心，扭捏的说：「可是，我和同学他们可能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天。?黎律枫走过她身旁，轻轻丢下一句话，「就别去传染感冒给别人了。?

黎樱的脸瞬间一僵，随即扭过头瞪他，她就知道黎律枫绝对没那幺好心，朝着他上楼的背影，黎樱大吼：「黎律枫，我要传染也是第一个传染给你！?

这幺一吼完，黎樱的嗓子都要哑了一半。

「好了，生病就别再大吼大叫了。?黎时阳适时递上一杯热开水给她，「喝完我陪妳一起去学校。?

「呜呜呜黎时阳你果然是我的亲生哥哥！?黎樱满脸感动，这大抵是她人生中初次嚐到雪中送炭的滋味吧！

「别乱认哥哥，妳这从垃圾场捡回来的小孩。?

黎律枫不知道什幺时候又下楼了，凉凉的倚在楼梯一侧，饶富趣味的看着自家妹妹一早为他表演的变脸秀。

「黎律……咳咳……?

眼看两人又快要吵起来，黎时阳赶紧出面缓解气氛，推着黎樱到玄关，「要準备出门了，黎樱妳赶快去换鞋子。?

黎樱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往玄关，还不忘转头瞪一眼黎律枫这破坏她早上美好心情的罪魁祸首，后者则无所谓的对她微微一笑。

真是气人！明明同样是哥哥，但两个人怎幺会差这幺多！

黎时阳看着黎樱的反应，既是无奈又是好笑，两人差五岁还是这幺会吵架，「那我们先走了。?

「等一下。?黎律枫叫住他，拿出两个口罩给黎时阳，「早上外面的空气差，口罩给黎樱戴着，你也戴着，不要被她给传染了。?

原来刚刚是上楼拿口罩啊，「好，那我们出去了。?

「还有今天……?

「黎时阳，走了！快赶不上公车了。?黎樱在门口催促着还在家里磨蹭的黎时阳。

「好，马上就出去。?黎时阳朝门口喊，想到刚刚黎律枫话才说到一半，便接着问：「今天怎幺了？?

「没什幺，你们先走吧。?

「欸，刚刚黎律枫和你说什幺？两个人聊这幺久，要小心别被带坏呀！?黎樱加快脚步绕到黎时阳面前，煞有其事的叮咛道。

黎时阳好笑的从口袋掏出口罩递给她，「他说外面的空气很糟，要妳戴上口罩。?

「咦？?

「戴上吧。?

「……喔。?接过口罩后，黎樱忽然觉得自己早上对黎律枫大吼大叫的暴躁行为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对了黎樱，毕业典礼后妳还有什幺事吗？?

「诶？?黎樱眼神不自觉的闪烁，「怎、怎幺了吗？?

「妳还在发烧，没事的话，毕业典礼结束后早点回家。?

「喔，好……我会马上回家。?黎樱拉了拉书包背带，心里想着的却全都是，该怎幺在毕业典礼后拦下程以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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