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pass抓了抓后脑勺,“我就差点没叫你陪我上一天的网了。我怎么知道你想去干什么啊?”
“我随便啦。”她显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真是难为pass,我太了解,他是个只会抽烟,上网和画油画的人。根本不知道女孩子喜欢的是什么。果然,他最后说:“我们还是回单位上网好了。晚上再一起去吃饭。”
小鱼苦笑着白他一眼:“无聊。大哥,你能不能想点别的?”
pass正要说话,我先开了口,我说:“好了,小鱼,你就别为难他了。你看他那呆样儿就知道是个平时什么事都不想的人。”
小鱼看我:“你们平时都做些什么呢?”
“都是些无聊得要死的事情。你有空问pass好了。”
“喜欢唱歌吗?”
“还算喜欢。”
“下午我们去歌厅吧?”
“好。反正今天不用我出钱。”我点头答应。其实我也蛮喜欢唱歌的,只是已经很久没去歌厅那种地方。也许是因为没时间,也许仅是因为还没有找到陪我唱歌的人,所以一直都不愿意去,也几乎不唱歌,一般只在家听歌碟。但是现在是小鱼提出来的,我不想拒绝,不想让她扫兴。
她笑,又回头对pass说:“听见了哦。你掏钱。”
pass做出一脸的无辜,但我知道他其实是乐意的。这是他喜欢的女孩。
、3。3
我们回到先前下车的那个村子里吃了顿便餐。早已过午,而我和pass是从起床就空着肚子捱到现在的,因此用的极为难看的吃相狼吞虎咽。但小鱼在吃饭的时候还真是个斯文的女孩,吃的也不多,只喝一碗丝瓜汤,夹了点青菜。这可能是刚刚零食吃得太多的缘故。
她看着我和pass的吃相笑得前仰后合。我看她一眼,说:“你傻笑什么,快吃你的东西。我跟你说,上辈子我跟pass都是饿死的,这辈子就得要这样拼命吃,才能把上辈子的吃回来。”
她笑得更厉害了。笑了之后还是看我们吃。等我们吃完就上路。
回到城里的时候已将近下午4点钟。
我们去的那家歌厅叫作“南国风”,是开了很多年的老牌歌厅,门面和里边的摆设都因为日久而见陈旧。从厅门到墙壁到地板包括柜台桌椅一应是或深或浅的土色,给人的感觉还不错。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另一桌客人在那里唱歌。我们就在他们旁边的桌位上坐下。
小鱼对我和pass说:“职中的时候常跟朋友到这里来唱歌。有时候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打发时间。若是不高兴,就可以大声地把所有的情绪全部吼出来。”
“你唱歌好听吗?”我突然问她。
她笑:“待会儿你听了就知道了。”
pass在旁边说:“如果很难听你就不要唱了,我还准备要吃晚饭的。”
“那好。你可以节约晚饭钱了。”她打趣地说着去机房点歌。
pass摇头。
我问他:“你也唱吗?”
“呵呵。算了吧。怕吓着你们。”
我说:“没关系的。歌厅里嘛,唱得多难听的人都有。说真的,在一起那么久了,我还没听你唱过什么歌呢。不管哦,你今天一定要表现表现。会唱些什么歌?”我边说边拿歌本随手翻着。
小鱼过来一把把歌本抢了去,她说:“你翻什么啊。你要唱什么歌就直接去机房点就好了,这里的歌很多的。很多新歌也没印在歌本上。”
“哦。”我点头,“我只是帮pass找找有什么他会唱的歌。”
“呵呵。”小鱼坐去pass的旁边拍拍他的头说,“你会唱什么歌?我去帮你点。”
“还是我自己找吧。我也不知道会唱什么,要看见了才知道。”pass又把歌本拿了去翻。
“顽固。”小鱼白了他一眼。
pass保持沉默。低头翻着手上的歌本。
邻座的女孩在唱歌。是4inlove的《一千零一个愿望》。唱得还蛮不错的。我向来都喜欢歌唱得好听的人,如果是女孩就更不用说了。她唱完的时候我给了她很热烈的掌声。实际上只有我一个人在鼓掌,所以她很快看见了我,并且微笑表示感谢。我们也因此看清了对方的脸。
有了曾经相识的感觉。她先开口叫了我:“宇。是你。”
我记了起来,她是我初中的同学。叫文月。那时候我们还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我说:“文月。好久不见了。”
她点头:“快8年了吧。你上大学之后我们就再没见过。”
我笑:“呵呵。你还记得我啊。”
“谁像你那么死没良心的啊。考上了大学就再不跟我联系了。我可是一直都记着你哦。”
我低下头笑。
pass问我:“她谁呢?”
“以前的同学。很久没见了的。”我又跟文月招手,“过来聊聊吧。”
她说:“好。”然后跟同桌的人讲了几句话就走过来。我给她介绍了pass和小鱼,她一一向他们点头问好。她的举止已见幽雅,再不是从前那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显得成熟了。她穿着名牌的休闲时装,身上有淡淡的玫瑰香水的味道,以前总是高高扎在脑后的头发也放了下来,直直的披在肩上。完全一个美丽而成熟的女子。这样的女子都让人喜欢。
我对她说:“文月。我们坐另外一边去聊吧。”
她微笑着点头。
pass低声说:“什么嘛。就是这样。见了美女就抛下我们不理了。”其实我想他心里应该很愿意,我走开了他就可以跟小鱼单独地说说话。尚未正式确定恋爱关系的男女是需要独处的。很多情话都不适合当着别人说出口,因为若是当着朋友的面被拒绝会很丢面子。特别是pass这种人会这样。他总是表现出什么事情都不甚在乎的模样,其实不然。
我和文月去歌厅里最角落的桌位上坐下来。她从裤兜里拿了烟出来给我抽,是精品的芙蓉王。我看着她微笑着摇头:“你啊。那么多年了,这坏习惯还是没改,连牌子都越抽越高级了。”
“怎么?你戒了吗?”她略有些吃惊地看我。
我说:“没有。比以前抽得还要凶。记得那时候在学校里抽烟要躲到厕所里或是老师不注意的地方。现在连个管的人都没有,肯定是越加的肆无忌惮。”我边说边回忆念初中时的一些情景,然后笑出声来。
“那你还好意思说我。”她嘀咕着。
“呵。我以为你嫁了人之后总得要收敛一些。”
“这不还没嫁嘛。等嫁了再说吧。”
我从她手里接过烟点着。小鱼正在唱歌,是首陌生的曲子,我没有仔细听她的歌。只是凝视自己手中已燃起的烟头。它在这个光线阴暗的角落闪烁着鲜红的迷眼的光,烟雾歪歪斜斜地从那一点红光里挤出来,慢腾腾地上升。我喜欢这个动作,仿佛是在看生命流逝,慢慢悠悠,却不可挽留。很多东西也都随着生命这样溜走。
跟文月的聊天继续。
我问她:“现在做什么工作?”
“现在暂时在深圳文工团里待着。稍后可能会去某所大学当老师。正联系呢。”
“还不错哎。你在哪儿念的大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