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现在过的?”我一边找烟出来点上一边说话,感觉就是在做打持久战的准备。
“挺好的。你呢?”
“还行。”我嗯了一下问她,“你把自己嫁出去没?”
“哪那么快。”她很随意的笑了笑,“我想考研。现在一门心思的想要看书,可又看不进去。”
然后她又问我是否还是一个人。我只说谈了个女朋友,这会儿正闹别扭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文。我没有告诉她这个女朋友我连对方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同样是从网恋开始发展成的电话恋,但听起来更加不靠谱。
接下去我们又说一些身边发生的事情,说一些互相鼓励互相祝福的话,也胡乱的开开玩笑。我问她:“你考了研还继续考博吗?”她说:“暂时不考虑,考研是因为工作需要。也算是多学点儿东西吧,不然我能做的事情真的不多。”我说:“博士呀,听起来多么高深多么有内涵多么劲爆的一个词。你考了博士我拼老命也要把你追回来。博士太太。听着就觉得特别牛特别有面儿特显摆。”
“你想看看我吗?面对面的。”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一直都想的吧。”我在心里琢磨着她问的话,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嘴上却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只是见不见的,早就没了当时的意义。还有很多未知的风险。”
“风险?比如?”
“比如,比如我看见你的时候会在现实生活里又爱上你一次。”
……
……
收到pass发来的一条短信,大致上是说打我的电话一直占线,所以就短信问一声新年好。
还没有清楚的把这条信息看完就接到诺打来的电话。我接起来首先就说新年好。对方带着疑问的轻轻嗯了一声,感觉就是完全没料到这个电话能打通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电话粥煲完了?”听口气,她应该打了很多个电话给我。
“刚煲了一锅,要么,你再跟我煲一锅?”
“我才不干那么无聊的事。就是跟你说新年好。”
我们随便说了几句话,不外乎就是我客套的说“代我向你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问好”,她再很客套的道谢。这些话我们逢年过节都会说上很多次,但我想没有谁会真的把这些随口的问候一个一个带到。真心想问候的我们一定会问候到本人。而我们说代为问候的时候只是出于礼貌。
客套完我开玩笑的问她的家人对小马印象如何。她说挺好的。我嘿嘿一笑:“你们两要真假戏真作了千万不能忘了我这个媒人,大红包是不能少的。”
如果诺有了归宿我是由衷高兴的。我希望看见我周围的人,我的朋友们,都能幸福的成双成对。看见大家都好,我心中便可以有希望。
但我想。诺其实不好。她那么爱闹爱笑的人,我却没有听见她一声笑。
睡前,我很心血来潮的播了草草家的号码。
响了三声,有人接了起来。对方喂了一声。是草草的声音。我也轻轻的嗯了一声,半天没想到该说什么。这个状态和刚才诺给我打电话时有点像,完全没有料到这个电话能打通。心跳频率突然加快。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新年好。打通你这个电话真不容易。”
“新年好。”她说,“挺容易的呀,你一打来我就接了。我刚就一直坐这儿,看着电视等你打电话来。只是比我预想的迟到了许多。”
“容易?我最多间隔一天,一定会往你家打个电话。也打到今天才打通。我还以为这个号码永远都不会有人接了。”
对面沉默不语。我又说:“你不要每次都直接失踪行不行?不论你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想要怎么样,你先告诉我一声好不好?”
“我也不知道。”她终于是说,“我就觉得不平衡,想不通。我最近把你写的信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想在字里行间找到些能证明有或者无的痕迹。然而不确定。又继续想不通。”
“那你现在想明白了?”我发现我的语气里已经透显着无奈。
“我还是听你告诉我吧。”
“想我说什么?”
“那个睡一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