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他随时有被漩涡吞噬撕碎的可能。
谭陛下用食指点点眉心,忽而笑了:“怎么都这个表情。”
与会人士保持沉默。
谭陛下笑得很潇洒:“一点小风浪而已。对不对。”
赵副主任做一天手术下来腰直不起来,扶着办公室椅背活动半天。一抬头吓一跳,他一个徒弟站在办公室外面,一脸迷茫。
这是没过青春期?
徒弟默默看着赵启平活动腰,看了半天,问了句:“师父,你为什么要当医生?”
赵启平伸个懒腰坐下:“站在人生的岔路口了?”
徒弟站在走廊里。傍晚走廊阴暗,他整个泡进愁云惨淡。
“当年我也问过我师父。你猜他老人家怎么回答的?”
徒弟没说话。
“他妈用棍敲着他让他报考医科大学。因为这行体面啊。”赵启平笑。
“那你觉得这行真的体面吗?你有孩子让他当医生吗?”
赵启平噎了一下。他……不可能有孩子呀。想到小哦呦,这算院座的儿子吧。估计小哦呦想当医生,院座也不同意。
不为什么。
“反正……给我机会重来,我还要当医生。骨科医生。”赵启平抿着嘴和蔼地笑:“能解答你的疑惑吗?”
晚上回到晟煊,晟煊整个楼灯火并不多。黑沉沉的野兽,趴在路边,看着行人。谭宗明的办公室没开灯,休息室也没开灯。
赵启平发现谭宗明盘腿坐在老板台后面的落地窗前,往外看。以前他喜欢这么**,谭宗明还笑过他。
于是他在他身边坐下,一同往外看。
晟煊太高了,他们简直坐在夜空。
晟煊脚下川流的富贵汹涌澎湃。
“这么看……确实挺过瘾。”谭宗明微笑:“你是对的,晟煊的眼睛。”
赵启平轻声道:“晟煊就是你。”
谭宗明静静地看着夜景出神。赵启平撑着下颚欣赏他雕塑一样的侧面。
“如果没有晟煊,可怎么办。”谭宗明神情温和平静,似乎只是做了一个假设:“是不是也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