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说了一句,然而卫吉发呆一个字没写。邀月顿时冷冷道:“我说的你怎么不写。”
卫吉放下笔,脸上欲笑又哭,五官挤成一团,让人心酸:“抱歉,容我缓一缓。”
“圣火昭昭,圣光耀耀……”
卫吉颤抖着手最终合在一起,闭上眼,任由眼泪无声的在脸上纵横,口中喃喃着听不到的誓言,“……怜我世人,飘零无助……”
帐中男子身上弥漫着一种绝望,邀月皱眉,隐住心中不舒坦,冰冷道:“陈阀的阀主也不算什么,我若要他死,他绝对活不了。”
“哈——!”大约是教义的作用,卫吉再睁开眼的时候,面上终于又同以往那样:“你刚才说想问什么来着,我适才忘了,你再说一遍。”
移花宫宫主的话,怎么说第二遍。
“蠢货!”邀月柳眉倒立,水袖挥舞,卫吉桌上砚翻架倒,而一身白衣的邀月已经不再帐中。
卫吉愣了愣,提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字:二月二。
二月二,青龙节,龙抬头。
在洛州百姓期待龙王行雨,一年风调雨顺的时候,伊洛瀍涧四水人为暴涨,水漫洛州,城内城外淹死三万余人。
洛州内寺观兵营、民宅官署淹毁上万余间。洛州城乡浮尸飘零,路弃尸体无人掩埋。
当四河之水退去时,墙高城厚的洛州不攻自破,城中恶气熏天。
天下闻之大悲,消息传入淮南道。
耿议长叹一声,带着这道信息立刻找到谢知非:“教主!大悲、大喜两件事,教主要先听哪一件。”
谢知非点头道:“先说大悲。”
听到谢知非的话,耿议长并没有立刻说,反而是转身对圣火作揖,喃喃自语:“圣火昭昭,圣光耀耀。怜我世人,飘零无助……”
这是耿议的习惯,自他没死成之后,凡遇大悲之事,必定要先诵了一段明教教义。诵完教义之后,耿议这才对谢知非沉声道:“洛州千古繁华之地,陈阀引伊洛瀍涧四河之水淹洛州十日,洛州百姓百不存一,人间惨剧。”
圣火明亮的火光照在谢知非的脸上,柔光并没有让谢知非冰冻的脸软化,反倒是更冷了几分。
洛州那样的地方,遇到这样的惨剧,只要良心未泯都会为之悲悯。
谢知非终于动了下,卫吉此时便是在陈阀之下,这些年陈阀同崔家合攻河东道,卫吉在其中出力甚伟。
谢知非将冰冷的手伸向圣火近了些,然而靠着火焰如此之近,依旧缓解不了谢知非每日渐重的寒意:“教中弟子可有前往洛州附近救济百姓,卫吉可还好。”
耿议立刻低头道:“据说原本陈阀是想强行改道黄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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