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重要吗?如果真如你所说的,这几个哥哥,连同我,谁是真,谁是假,对你来说毫无意义。你一开始不是在图书馆里找离开的方法吗?”
“是这样没有错,但是如果真的是我哥哥,我不可能一个人逃走。”
“你有没有想过正像纸团上所写的,就算你知道哪一位是你的哥哥,他都已经是个死人。这世界上可以自由移动的只有活人。”
“我哥才不会死!你不要瞎说”我仰起身体反驳道,又被他手臂压在腰间按回了他的大腿。
“是人当然会死。不是你死就是他死。当然也可以这么解释,一开始纸团是在他手里,所以死的就是你,至于为什么有这么多你哥哥,死人世界本就没有常理可言,这么解释你觉得更能接受?”
我心想,当然不能接受,我活得好好的,平白无故被你说死了。
“但是可能那张纸上的字本身就是我的幻觉呢,我们现在的对话,现在的世界都是幻觉的话,为什么这些字不能是幻觉。”
“傻彤彤,不止你一个人希望那是假的。”
我突然觉得眼前的郎涛似乎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至少他知道的远比我多得多。
“你什么意思?郎涛,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从这出去。”
“怎么会不重要!”
我推开他搁在我腰间的手臂,一下子坐了起来。
车窗外的景色也因此映入我的眼帘,夺走了我的言语能力。
透过挡风玻璃,我看着空旷的马路,终于明白为什么汽车会如此颠簸。
水泥马路上,一开始看到的凸起,都是一张张被半埋在水泥中的孩子的脸他们有男有女,无一例外都仰起头,伸出手,似乎要从被埋的困境中逃脱。
更有一些头颅都已经消失在地面之下,手指仍然在地面上扭动挣扎着。
“你还是看见了。”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脚踩下油门,汽车径直碾过那些孩子的面孔。
“好疼。”
“妈妈,好疼!”
“好疼!”
从车外传来的小孩子们的哭喊声,越来越响,就好像就在我的耳边一声声地叫着。
血肉夹杂着断裂的手指飞起,击打在玻璃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我浑身颤抖,就好像受到了这个声音得蛊惑,整个脑海中只剩下下车去救他们这个念头。
于是,我对浪涛喊道:“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