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定离手!”
云寒清将一张印着官印的宝钞押在“小”字那边,那俊朗青年将所有的钱财都推到了“大”字那边。
骰子撞击着盅壁,在骰盅里发出闷响声。
云寒清微笑着,葱白修长的手指状似不经意得轻轻叩了叩桌面。
“开!”
赌坊的庄家一声喝道,将骰盅打开,众人哗然。
只见骰盅里的骰子皆化为了粉末,哪还有原本方方正正的样子。
薛长樱道:
“没有点数,自然是算小的了罢。”
他说这话时脸上又是天真单纯至极的模样,即使庄家知道有诈也只能隐忍不发,那青年却不乐意了,怒目瞪视道:“你耍诈!”
云寒清微微一笑,道:“各凭本事罢了,怎么能说是耍诈呢。”
那青年眯起眼打量了云寒清,待看到他腰间别着的冷月剑,沉了脸摆摆手道:“不赌了不赌了!”
说着也不拿银钱,大大咧咧得离开了玉赌坊。
云寒清自是跟上了,薛长樱小手一伸,将云寒清押在赌桌上的宝钞塞回了胸口,动作迅速之际,令赌坊的庄家还以为自己花了眼。
云寒清与薛长樱跟着那青年穿过了几条花街小巷,最后停在一间不起眼的酒坊前,青年撩开门口的帘子径自往里去了,云寒清的眼神随意往角落一瞥,一抹黑色的衣角隐了进去,他知他们一进入扬州城便被人盯上了,只不知那些人是敌是友。
他敛去了眼里的寒意,牵着薛长樱的手往酒坊里走,还不忘温声叮嘱“宝宝,等会你不要喝那些东西。”
“好的,寒清。”
薛长樱乖巧得答道,云寒清情不自禁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往那青年所坐的地方走去。
这间酒坊从外面看不甚起眼,却不知里头的生意如此之好,已是座无虚席,这倒方便了云寒清说辞,他拉着薛长樱大喇喇得坐到青年对面,温声道:“这位兄台,客满无座,不如一起拼个桌?”
那青年抬眼看了云寒清,似是在想他打得什么算盘,突然哈哈一笑道:“掌柜的,拿酒来!”
那掌柜的似是极度熟悉这青年,也不问要多少酒,顾自拿了十坛烟花醉“碰”得放到了青年面前,冷然道:“公子可慢慢吃着,别再发了酒疯,砸我的店!”
青年羞赧道:“不会了不会了,上次不是心情不好么!”
“哼。定是又去了冷煞美人那吃了闭门羹吧!”
掌柜的嗤笑一声,放下酒便走了。
青年打开封口,酒香四溢,朗声道:“整个扬州城里只有这家酒坊的烟花醉味道最为纯正。一人独酌实属无味,不知云兄能否赏脸,一起小酌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