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樱也带上了些愠色,高声道:
“不然你要我怎么做,要我剖了心还给你吗,不好意思,我现在还不能死!”
他说着一把挣开了云寒清,脸上是不愿与他再多谈的嫌恶之情,拂袖而去。
这一切都被听到楼道间的动静而出来寻人的沈清看在眼里。
云寒清讥诮道:“让沈楼主见笑了。”
沈清见他一脸的冰霜与愤怒,沉了沉声道:
“你问他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承岭的教主必须是他,只能是他,那个位子,只能由他来坐,非他不行!”
云寒清冷然道:“沈楼主,你是在提醒我杀了他吗。”
沈清的音量骤然拔高,道:
“云寒清,最没有资格怪他的就是你。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云寒清抬起眼看他,眼神里不负温情,都是凛冽的杀意,“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他若真是蓝逸,我必定亲手诛杀他!”
沈清冷笑,“你别后悔!”
云寒清却突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声里一片凄凉,
“他已经忘了我,我后不后悔,又有什么关系。”
他说着缓缓转了身,慢慢踏下楼梯,昨日依稀身边还有一个清秀少年相伴,今日却仍旧一身白衣,孑然孤立。
沈清驻足在二楼楼道上,冷眼目送他们一个个走出摘星楼,听到身旁传来的脚步声,侧了头看去,是面瘫着脸的云寒语。
沈清淡淡道:
“你怎么还没走?”
云寒清与薛长樱不分场合的争吵,估计整个摘星楼都听到了,云寒语不可能没听到,为何还不离开。
云寒语从袖间摸出一个白玉瓷瓶,递给沈清,道:“每日…一次…不…疼。”
沈清疑惑的接过,看到云寒语撩开他覆着脸的发,才猛然惊醒。
心下一跳,连带着手上拿不稳白玉瓷瓶。
云寒语依旧是神色严肃,目光灼灼,盯着他脸上的疤痕,像个老大夫一样嘱咐着:“不能…喝酒!”
沈清很想扯开嗓子狠狠嘲笑云寒语的多此一举,他脸上的伤疤早就结痂不疼了,却在后者认真的目光中,无法开口吐出任何一个尖酸刻薄的字。
他是怎么了?他还是那个混世魔王沈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