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六十五号女狐

因为太过害怕，寥癒抱着被子，睡在玖苇房中的沙发上。

「她到底是谁？」寥癒对着床上玖苇的背影喊到，「你在哪里招惹到这种恐怖的妖怪？」

「在我的妖怪朋友圈里。」玖苇翻个身，转向寥癒的方向，「上礼拜回老家时，碰到以前的同学，没想到聊一聊就聊到床上，就被缠住了。」

寥癒觉得自己真是无妄之灾，「所以她和陆维先生也是九尾狐？」

「她叫伍薇，她是五尾狐。所以，妳应该可以推理出，陆维是六尾狐。」玖苇看着她，看寥癒一脸惊恐的缩在沙发床上，看起来有点可怜，「欸，要不要过来睡…」玖苇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话还没说完，寥癒就跳上床，毫不客气。

「谢啦！」这种距离，就一对男女来说有点暧昧，就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少女和九尾狐妖而言，只是刚好。寥癒抱着自己的被子，继续问，「五尾、六尾或是九尾，差很多吗？」

「差多了。」玖苇露出骄傲的神情，「尾巴的数量是妖狐社会理阶级的表徵。九尾家族一向是最高的地位，代表皇族。八尾家族的世袭职业，则是皇族的亲卫队。以此类推，数字越小代表社会地位越卑贱。」

「原来是王子殿下，看你的表情骄傲的。」寥癒瞪了他一眼，看他平日的轻浮，还真想像不到，「我该不会以后要跟你跪安吧？」

「免礼。我会封妳为收烂摊爵士，妳可以不用行大礼。」玖苇开心的咧嘴笑。

「说到烂摊，那两个家伙怎幺不见了。」寥癒对于突然消失的威胁，还惦记在心。「我是不是要搬走，才可以避开这种恼人的骚扰。」

「被我赶走了。」玖苇看着寥癒，「至于妳，伍薇从我身上闻到妳的味道，我想她不会放过你。」

「我又没惹她，她干嘛针对我？」寥癒不满的发出抗议。

「因为妳正跟身为狐族的梦中情人同居。」玖苇笑得很乐。

「梦中情人？你自称的阿？」寥癒忍不住吐槽他。

「妳以后就知道了。伍薇不是唯一一个想除掉妳的人，妳好自为之。」

「为什幺我收烂探子之余，还要被威胁性命？」如果真的如玖苇所说，寥癒可以理解陆维说的，玖苇一向生冷不忌，她隐隐觉得未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隔天上班，寥癒强迫玖苇送她到杂誌社，还叮嘱他一定要来接她回家。玖苇只是拍拍她的头，不知是安慰还是敷衍。

当寥癒踏进杂誌社，就看见那个银髮狐妖正坐在总编辑室，和总编辑有说有笑。

「她是谁？」寥癒偷偷问同办公室的Mia。

「听说是总编好友的女儿，最近学成归国，想朝演艺圈发展。总编正帮她安排我们这一期外拍专题。」Mia推推眼镜。

「什幺！」寥癒惊声大叫，这引起一旁的同事们注目，她连忙点头致歉。

「所以，我要带着那家伙去外面餐厅拍照？」寥癒一想到可能要跟那个狐女独处，她就害怕。

「应该是。」Claire在一旁插嘴，「除非妳想放弃做这一期专题的机会。」

「当然不是。」这可是她争取许久的工作，她才不会因为这一点”小”困难，就轻言放弃。

果然过没多久，总编辑就带着伍薇进办公室，介绍给寥癒。寥癒只能硬着头皮和她握手，边陪着笑。等到总编辑离开，伍薇马上变了一张脸。

「我要杀了妳。」伍薇瞪大眼，用阴冷冷的声音在寥癒耳边威胁。

「为什幺？」寥癒知道没有玖苇在身边，她跑不掉了。既然如此，要死也要死得明白，她鼓起勇气问伍薇。

「为什幺？」伍薇冷哼一声，「纠缠着玖苇，这就足够该死。就算我不处理妳，后面还有一堆人排队要除掉妳。」

听见伍薇的答案，寥癒苦笑的看着她，「我请妳喝一杯咖啡。我们去楼下散个步好吗？」在办公室实在不好谈这些事，寥癒很有诚意的邀请伍薇换个地方。

伍薇点点头，跟着寥癒到楼下的咖啡厅。

「第一，我没有纠缠玖苇先生。第二，就算我不存在，玖苇先生还是会把爱情当作工具，只为了自私的让自己得到力量。」寥癒说得明白，一方面撇清和玖苇的关係，一方面也想提醒伍薇，她也可能只是被利用的工具。

「我心甘情愿。」伍薇的回答让寥癒惊讶。

「即使一点真爱都没有，他只是需要妳伤心的眼泪？」寥癒看着眼前的伍薇，在喜欢的人面前，似乎也只是一般的女孩。

「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伍薇一脸坚定，「对我这种低阶妖狐来说，玖苇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就算他只是回头看我一眼，我也满足。就算要我把心撕碎了献给他，我也愿意。」

「妳既然那幺大器，干嘛一定要杀了我。」寥癒不忘确认自身权益。

「因为玖苇先生从来没有让任何女人待在他身边超过两夜。如今妳这个平凡无能的人类，竟然和至高无上的王子殿下同居，这对于我简直是奢求。我相信其他的狐妖姊妹们，一定是一样的感觉。更何况…」伍薇顿了顿，「其他追求玖苇先生的精怪，也不会放过妳。」

「妈呀！他到底招惹了多少人？」寥癒觉得真是太不值得，她在玖苇先生身旁，虽然有眼福，但她可是清清白白的。

「我想是尽其所能的发展男女关係。他是历史上在最短时间达到八尾的境界，妳应该可以想像他在短时间需要跟多少女人发展关係，才能有这个成绩。」伍薇在叙述时，眼中露出崇拜的光芒。对于寥癒来说，这只是有另一个人见证玖苇複杂的生活。

「我想是天文数字吧！」寥癒扶着自己的额头，如果一条尾巴算一百颗心，那总结出来的数字还真是惊人。

「所以快远离他吧！」陆维先生不知道什幺时候出现在他们身边。

「你烦不烦，昨天来破坏我的好事，今天又打算来英雄救美？」伍薇瞪着陆维，咧开嘴露出尖牙。

「所以，你昨天是要来救我？」寥癒这才知道误会陆维先生，原来陆维先生真是个好人。

「是阿。但是玖苇设下的结界，让我们都进不去。」陆维看着寥癒，「那个没有真心的家伙，似乎很保护妳？妳们没什幺吧？」

寥癒摇摇头，玖苇似乎对她没有兴趣。「你们可以自己去问他。」

「我昨天问了。他说，妳是很重要的人，要是我敢动妳，他会手刃我。」讲到这，伍薇的眼神变得暗淡，「我想，既然被拿走我的心，我得不到，妳这个家伙也不该得到幸福。」她也是被玖苇利用玩丢弃的工具，寥癒忍不住同情她。

「晚上跟陆维先生一起来健身房，我招待你们玩攀岩。如果妳运动完，还是心情低落，再杀我也不迟。」寥癒递给伍薇健身房的名片。伍薇半信半疑的答应。

到了晚上，伍薇和陆维一起出现在健身房，这让玖苇陈情紧绷的一直站在柜檯边，就怕一个疏忽，他的收烂摊子爵士会死在狐吻下。没想到伍薇和陆维挺乖的，跟着疗育到攀岩场小试身手，一爬就是一个小时，爬完后一身汗的伍薇还拉着寥癒，约了下次要再玩，当天就开开心心的和寥癒下订会员，还答应寥癒不再威胁她的生命。

「果然是收烂摊子达人。」玖苇都看在眼里，他不知道疗癒到底有什幺魔力，也难以想像。他从一出生，就只会伤害人，而且十分擅长。这个平凡的人类，竟然潜藏这幺大的力量，修复他所造成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