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司徒一言来说,同意出手的理由就更简单了。殷昊承看着师弟。「你还想不出来?」
「钟大夫手里正好握着一言的把柄?」
听到他的回话,殷昊承再度闭上眼。「我累了。」
闻言,蓝毓秀坐了下来。「师兄,没说清楚,不准睡。」
殷昊承哼了一声。「我没说要睡。」他只是累了,很累。
「不是,师兄……」
没让师弟把话说完,殷昊承打断他。「毓秀,就算吵架也好,去把话说清楚。」
蓝毓秀愣了。
「去跟他说,你喜欢他,为他担心。」殷昊承睁眼,看着天上松软的白云。「然后,无论他回什么,紧紧抓着他不放。」
殷昊承很少这样明确地**手别人的私事,蓝毓秀停了片刻。「可我还是画不出来。」
「那又如何?」殷昊承加了一句。
闻言,蓝毓秀幽幽地笑了。「我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却被师兄训了一顿。」
「去吧。」殷昊承将目光再度移到天空。「去弄清楚,到底一言被宁宁握在手里的是什么样的把柄。」
蓝毓秀走了。
殷昊承的目光未变。
他知道,这些话屋里的钟宁肯定也听见了。
但听见与听进是两回事。
他明白,若钟宁听进去了,自己不会待在这里。
宁宁,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40章降心相从(三)
靳十清来了。
依然是那付神秘兮兮的模样,不以真面目示人,但眉宇之间却是一付自得意满。想来他在交州过得挺好。
听着近日种种,靳十清终于开口。「都想好了?」
没头没尾跳来这句,问的是想,而不是准备。钟宁瞧了他一眼。「师尊担心我?」
「我何时不担心?」靳十清笑道。「这是一个必胜之局,也是一个没有退路的险局。」
「我已做好准备。」
「那方面?」靳十清摇头,明明不在京城,却知道一切。「你为了他好,刻意疏远他,但,要你真的出了事,他真会抱着回忆,躲回伏龙山安居吗?真要过着安逸的生活,他怎会随你而来?还是,你想要为师的随便想个理由瞒骗他?」
钟宁语塞。
「再说,那样的活着,也算活着吗?」靳十清摇头。「小七,这阵子,你活得可好?你要他也这样活着吗?」
怎么会好?钟宁的心头有针在刺。这样活着就像……就像对方已经不存在这个世上一样。简直痛苦难当。但,这就是他为殷昊承设想的日后。
倘若你与我成亲,对我的好,对我的顺从,只是为了让我在有生之年有个美好的回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钟宁闭眼。
若你心里真的有我,为我活着。
这是他对自己的心思,是他一直要求,而自己不肯给的。一想到这些日子,他明里暗里,又哄又骗的傻样,钟宁不由得心疼起来。
易地而处,你会对我放手吗?
怎么可能?但,自己错得多离谱呀,真心当然得拿真心来换。转着小指的红线,钟宁终于开口。「大敌当前,计划生变,师尊不恼吗?」
靳十清不在意地耸耸肩膀。「人生在世,但求无憾,尽性为之吧。」
两人对望,钟宁在靳十清的目光中寻到了然。他总是这样,像是对什么都没计划,没想法,可转瞬之间,又出了千万招。
「兄长果然是兄长。」说完,不等回话,冲了出去。
靳十清苦笑。他等这一句兄长,足足等了十年。那人呢?什么时候才会等到他的?
*****
入夜,殷大门主躺在屋顶上,听着风声,屋里的人声,还有某人跃上屋顶的声音。
殷昊承知道靳十清来了,钟宁已经同他谈了一下午。两人谈了什么,殷昊承心里大概有底。所以,他是来告诉自己结论吗?
但,钟宁没说他以为的那些,只是跟着躺下,看着逐渐昏暗的天空。许久才道。「门主不饿?」
几日没说话的两人,开头的第一句竟是问吃食。殷昊承心冷,摇头。「目前不饿。」
钟宁抿唇。「夜风不寒?」
殷昊承声音更寒。?*锌扇淌堋!?br/
钟宁早知道只要大门主不理人,就是这样的局面。虽然没多大意外,但一向被殷昊承捧在手里,呵护倍至,如今被他这样冷漠对待,心情更加低落。「门主不想知道我与师尊谈了什么吗?」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http://.1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