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3_[重生]两都纪事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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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3(1 / 1)

病还未痊愈,又不按时吃饭,唐潆小心翼翼地觑了觑太后的神色,见她唇边蕴着抹极淡极淡的笑容,忙紧紧搂住她的腰,将脑袋埋在她的膝上,撒娇道:“儿想吃鱼肉,要阿娘剔鱼刺。”

她的声音嗡嗡细细,如幼童稚子般可爱,令人生不出回绝之意。太后笑着,轻轻拍她的脊背:“手白长出来的?自己剔。”

“不嘛不嘛,要阿娘剔,阿娘手巧,阿娘剔了刺的鱼肉如龙肝凤髓。”唐潆在思考,自己前些日子是脑袋生锈了不成?能与阿娘共处,又能借着女儿的身份蹭肌肤之亲,还有何不满?

“不是龙肝凤髓便不吃了?”太后正色问道。

哪敢点头称是……唐潆嘴角一撇,歪歪扭扭地坐直了身子,委屈道:“能与阿娘同席用膳,亦如食龙肝凤髓。”

陛下这张嘴哟,动辄就会说好听话哄人!满殿宫人轻笑不已。

食案摆上来,两人入席,不消时,珍馐佳肴便一一奉上,宫娥内侍在旁侍奉手巾、浆汁、酒饮等。

席间安静,两人不说话。病中餐十分清淡,唐潆胃口本就小,一道道菜品看过去,更无启箸的**了。但是太后在,她不敢不吃,便有一搭没一搭地扒几口米饭,鱼肉是有的,青黛在剔刺,入口食之,味道总是差得远了。

唐潆低着头吃饭,忽地,一块剔好了的鱼肉被放进她碗里,她抬头,恰巧看见太后将向她伸过来的手收回去。她的手上握着银箸,为免沾到菜肴,另一只手敛着广袖,露出一截细腻如玉白皙如雪的手腕。

唐潆的视线紧紧地黏过去,又垂眸看了眼阿娘亲手剔的鱼肉,怎么看这鱼肉,都顺眼欢喜得很,竟不舍得吃了,只盯着太后看,也食欲大增。

用过饭,消了食。二人聚于殿内,才将王泊远的事情拎出来细说。

照例,是太后先询问她如何考量。唐潆自然瞧不起此种行为:“当日早朝,儿处置秦觅,手段雷厉风行,不存半分犹豫,他便该知我无意放过贪官污吏。”显然是明知故犯,居功自傲。

太后没说话,看着她,示意她将话往下说。唐潆想了想,开口道:“张璟未明说,仅凭书画真迹不可发难,略施小戒。将他召来,仍是话话家常,探他对秦觅贪墨之事的看法,借机表露告诫之意?”

“是个办法,却非良策。”太后淡淡道,“王泊远好面子,你与他私谈,他未必放在心上。不如借此敲山震虎,过两年,你该亲政了,总不能每每为功臣让步。”君臣相得的基础是君主仁义,臣下忠心,王泊远为了自己的面子,都能不顾皇帝不顾律法不顾社稷,此事的性质不可与上次相位失之交臂一概而论。

“敲山震虎?”唐潆顿了顿,又顺着太后所指之处看向御?*险怒Z的奏疏,只听太后冷然道:“雍州那儿,有数名小官,是王泊远的人,本是碌碌无为的禄虫,牵连进此案。”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人设如此,感情线快不了,见谅。

☆、第43章赴宴

王泊远掌吏部,吏部司天下官,将低品官员的任命权悉数握于股掌之间,雍州三司及郡县衙署部门便有数名入他门下的小官。虽是小官,经王泊远提拔,身上便烙下了王泊远的印痕,奉诏返京述职时更互有往来,朝野上下谁人不知他们身份所属?

雍州数位尸位素餐的小官被牵扯进秦觅贪墨案中,革职,流岭南。诸人见此,纷纷大骇,只以为王泊远借雍州小官私底下与表弟秦觅沆瀣一气,等了数日,又不见朝廷有任何判罚王泊远的诏令下来,雾里看花般茫然又好奇。

于是纷纷向审案的张璟与裁案的谢怀志套消息,两人不约而同地变作锯嘴葫芦,坚决不将御前机密宣之于口。再看王泊远那儿,近日除却上朝与七日一次的轮值,整日闭门不出,谢客谢友,犹如独居于府内诚心思过一般。

同一件事,有人看得明白,便有人看不明白,概因各自所处的阶层身份不同,所能目及之处之深之远亦各异。无论看得明白与否,时间不会停滞不走,秦觅此事便算告终,多事之秋,朝廷内外大大小小的事务纷至沓来,令人应接不暇,哪还有空惦记旁事。

忙过这阵,到休沐日,王公宗亲往京郊江夏大长公主别业赴宴。

古代诞下子女,出生第三日有洗三朝之礼,满月时设满月宴,第一百日便摆百日宴,周岁则有抓周礼。农耕社会,人口多便意味着劳动力多,遂有多子多福之祝语,平民诞下子女,先是喜后是忧,小儿容易夭折,故而诸多诞生礼有除邪祟消灾难的意义。

皇室与民间其实别无二致,诞生礼既可除邪祟消灾难,更可杯酒言欢联络感情。

只不过,排场大得多,江夏爱女满百日,设宴于京郊别业,赴宴者上至皇室贵胄,下至权柄大臣,或乘坐车驾或驭马驰骋,通往钟山的北门附近已然戒严。

本来,即便是大长公主设宴,也不该如此盛大隆重。江夏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幼妹,先帝年间便很受荣宠,夫婿薛阶又出自豫章薛氏,尚公主并非好差事,尤其本朝民风开放,公主郡主滥养面首于府内,驸马郡马怨不敢言,更不敢出轨。

江夏与薛阶便是这般情形,尤其江夏怕疼得紧,不愿诞育子女。薛阶为薛氏的嫡支血脉,岂可无子无嗣,遂屡次委婉地央求于江夏,好歹给他生个一子半女,这才有了此次的百日宴。

再者,皇帝御驾与太后凤驾同往,足见江夏恩宠犹在。遂王公宗亲唯有不能赴宴的,没有不想赴宴的,诸多原因加起来,这次百日宴之场面令人啧叹。

深秋,钟山满目萧瑟。

山路平坦,车马行得很稳当。坐在车内,凭窗而望,山树繁茂,红黄青三色斑驳的秋景尽收于眼底,天际有孤鸿掠过,盘桓于山腰一座遮掩于林间树丛的庄园上空,那处便是江夏的别业。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便该行至。

车轮碾过地面,便有密密匝匝的**枯落叶被碾碎的声音,太后微阖眼眸,细细聆听这暌违已久深宫之外的世界,她的耳力似乎比以往更好了些。既而,她便听闻耳畔的马蹄声,不疾不徐,缓缓而来。唐潆骑在马上,牵住缰绳,使速度近于凤驾,她看进车内,恰与太后的目光相触,笑着道:“阿娘,您醒了?”

她的眼底满是柔和的笑意,声音放得很轻,生怕将钟山午憩的飞禽走兽惊醒似的。

太后点头,温声说:“上来坐。”她看见唐潆手里提着一小坛酒,唐潆适才是从后面过来的,她的御驾却是在前面,约莫是去寻楚王讨酒了。

“好!”话音未落,她便翻身下马,身姿轻巧而利落,显出亟不可待的神色。

进了车内,唐潆坐到太后身旁,将酒坛置于眼前的?*希虏鄣溃骸俺跏逡哓牡煤埽缦系木破肥且焕啵约汉鹊挠质且焕唷?鞯枚亲恿槊簦呗砭导荩阈岢鑫兜览矗凳墙鹆甑木剖δ鹪欤木呓鹆攴缥叮南∩偈忠辗痹樱识科嫒保η懒艘惶场!?br/

唐潆登基以来,两人都是初次出宫游冶,许是因此,唐潆今日格外兴奋。她眉飞色舞地说完,又双手捧起那酒坛,往前递了递,直直地望向太后,笑容竟有些腼腆羞涩起来:“这酒,名叫桃叶渡,香甜,不醉人,我献与您。”

太后注意到她前后自称的微妙变化,并不以为意,只是亲手接过酒坛。酒坛白釉所制,触感温凉,颈身略细往下渐圆,观其容量,约莫三五盅便尽。封泥未开,然凑至鼻间,已有酒香,当是美酒无疑。

“先留着,储藏于酒窖,风味更佳,待你及笄那日,我陪你浅酌几口。”太后素不擅饮,即便除夕赐宴亦以茶代酒,此话足见唐潆在她心中的分量。

酒坛的容量再小,重量也不会轻,唐潆又将酒坛接过来,交与忍冬。忍冬瞧着,只觉皇帝怪得很,上来便将酒坛交与她不就好了,何必先在太后那儿绕一圈弯,从前并非这般迂回啊。

及笄尚早,近在眼前的另有太后的诞辰千秋节,届时,宗亲献礼祝寿,百官进笺庆贺,命妇入宫朝拜。这些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千秋宴因太后节俭,向来置办得简易,唐潆熟稔她的性情,故而并不会违背她的意思行事,只是她自己的赠礼每年都很用心,今年的亦在筹备中。

当然,今年的这份,心意会更特别些。

适才唐潆接过酒坛时,便状似无意地牵住了太后的手,眼下仍旧轻轻握着。车内安静,几乎能听见自己强有力的心跳,唐潆偷偷看了眼太后,见她只是望着窗外,秋日和煦温暖的阳光将她的侧脸映照得柔和而精致,唐潆壮了壮胆子,慢慢地挪近几分,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

车内无旁人,只她们二人,只是这般隔着衣料的肌肤之亲,她也犹如偷香窃玉的采花贼似的。

忽而,太后回头,向她看过来,她先是紧贴着太后的半边身子僵了下去,接着她便深深溺入太后那双剪水双瞳内,整个身体霎时软成一滩烂泥,大抵还是扶不上墙的那类。

“……阿娘?”唐潆强撑平静,心虚地问道。

太后的视线滑向被她握着的手,适才她的力度大得令她生疼,更隐隐发颤。疑问只是浅浅地搁置在心底,太后看着她,神色平淡地说:“到了,下去罢。”

“好、好。”唐潆忙不迭地答应。幸好,幸好,阿娘没有发现,她这般想着,狂跳的心脏缓缓平定下来,遂与太后一道走下车驾。

山路再如何平坦,终归狭窄,江夏别业却将门前道路拓宽了,以致两驾车马可并行。别业美轮美奂,朱红青琐,飞阁流丹,道旁栽种两排常青树,呈参天之势,郁郁葱葱,树荫下光影斑驳,飒飒秋风穿林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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