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笑了笑,总觉得小鱿鱼头发一剪,就不是个小孩子了。
“苏铭也回来了吗?”陈楠问。
“嗯”,他又补充道,“不过他不来接我,放学我们还是一起。”
陈楠点了点头:“这两天怎么样,今天都没回我微信。”
“上午在山上,没有信号,下山就去了医院,然后就坐飞机回来了。”小鱿鱼事无巨细地交代。
陈楠:“医院?”
“是我爷爷”,他怕陈楠不理解,“就是苏铭爸爸,我们去看看他。”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陈楠问。
“挺好的”,小鱿鱼嘴角噙着笑,“过年让我回去,还说要给我包压岁钱。”
听到这句带着点稚气的话,陈楠觉得踏实了不少,这才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没以前好摸了,扎手。”
学校里能买到的所谓热咖啡,就是速溶咖啡倒一次性杯子里用热水冲泡的简易版。
小卖部外面有几排带遮阳伞的小桌椅,冬天不避风不挡寒。人坐那没一会儿就神清气爽,精神百倍,死掉的脑细胞都能冻活络起来。
陈楠拿着两个小纸杯坐在了已经冻得直跺脚的苏又榆对面。
“还有点烫”,陈楠递了一杯给他,“吹吹再喝。”
苏又榆端起杯子吹了吹,热气飘散,他挨着杯沿抿了一小口。
没到一秒,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五官都扭曲到了脸中央。
他赶紧吧唧了两下嘴,想把苦味吞下去,整个生不如死一表情。
陈楠忍不住大笑,说话都带着颤音:“啊~,张嘴。”
他本能乖巧地刚张开嘴,下牙齿就抵到一个硬硬凉凉的物体,嘴唇挨着陈楠带着体温的手指,来不及细想,舌头一卷,把东西含在了嘴里,顺带从陈楠凑过来的手指尖上一舔而过。
苏又榆的嘴唇湿湿漉漉,滑腻温热的舌头扫过陈楠的手指,又痒又麻,陈楠心中一紧,有些局促地收回了手。
玫瑰糖的味道在苏又榆嘴里化开,压住了原本在整个口腔里四处蔓延的苦味。
他嘴里包着糖,五官终于回归正位,口齿含糊:“好甜。”
陈楠笑开了:“就知道你肯定怕苦,包着糖喝。”笑完喝了一小口咖啡。
“这么苦,你不吃糖吗”苏又榆问。
“我不怕苦”,陈楠摇了摇头,勾起唇,痞气的笑容中带了点邪性,“而且我现在心里挺甜的。”
苏又榆心神一晃,赶紧抱着杯子又啜了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