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羡之咬了咬唇,他知道对方一直在看着自己。
那炙热的、深沉的、不知爱与恨的目光,一直就那么钉在他的身上,天长地久般地钉在了他的双腿、躯干、还有蒙着黑布的脸上。
他虽然看不见,但却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这一点。
可此刻的陆延之究竟在瞧什么?
他瞧的是自己的血亲,还是一根扎在他背上十多年的刺?
于是陆羡之终究还是开了口,率先打破了这死一样的寂静。
“延之……你究竟要把我怎样?”
他不仅是求一个解答,也是求一个解脱。
陆延之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没有施舍给他任何答案。
但他终于迈动了那尊贵的脚步,一步一步,坚定而缓慢地走到了陆羡之的身边。
陆羡之几乎屏住了呼吸,身上因为恐惧而僵直着。
他恐惧的不是对方会对自己做什么,而是对方撕下那和善君子的面具之后,不知会露出怎样的一张面孔。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之后,陆羡之的视线便很快便被陆延之的面孔给占据了。
对方忽然蹲了下来,解开了他身上的蒙眼布,然后送上一张白白嫩嫩的脸蛋,与他的面庞凑得极近。
近到几乎有些令人窒息。
陆羡之刚刚适应了这令人窒息的距离,就发现陆延之站了起来,像个巨人似的自上而下地看着他,他的肩膀莫名地高了一截,躯干也仿佛被拉长了好几倍。陆羡之忍不住眯了眯眼,他并不习惯躺在地上仰着头看着自己的堂兄,他只习惯与对方平视。
陆延之忽的笑了笑道:“原来你也有这么一天。”
他笑得古怪,笑得令人十分不安。
陆羡之忍不住问道:“你等如今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么?”
“的确是很久了。”陆延之笑道,“我十七岁的时候就在想,终有那么一天,就连你也不得不仰望着我。”
如今他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也算是夙愿达成了。
陆羡之面色灰暗,眼神黯淡道:“你果然是恨极了我。”
与这嘲讽比起来,他更加哀凉的是这无法消弭的恨意。
即便他猜到过这种结果,可内心深处还是有某块地方无声无息地塌陷了下去,像是与陆延之的一切回忆都没了意义。
想到此处,他不禁转过脸,希望对方能否认这句话,能在怨恨里面看见一丝丝的怜悯和温情。
可陆延之却毫不留情地讽刺道:“你居然花了这么久才发现这一点,小羡啊小羡,你果真如大家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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