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2012/02/02（四）

程新昊呆若木鸡地看着考卷。虽然在考的时候已经有感觉了，但这还是他国小之后第一次

拿到这样的成绩。

「五十八分。」

大家应该都很有经验。父母总是说求学下一阶段会比上一阶段困难。但对程新昊而言真实情况却不是这样的。

你在长跑时从终点来回顾之前的道路，一开始一定比较轻鬆，到了中途会肌肉痠痛，接近终点你的四肢会彷彿灌了铅，不是你的。

父母就像从终点来看你，依他们自己的经验来告诉你越到后面路途更辛苦。

但对真的身在其中的自己来说，其实每一段都是一样辛苦。因为－－成长。

一个人的学期过程其实是一场自己与自己的接力。每完成一段的路程，你的耐力、体力和经验会增加，但后面的每段路程也会越来越艰辛。

「这张考卷好像还要给家章签章耶！」谢依蒨看完自己的考卷后抛出这一句话。

「谢依蒨妳不讲会死啊！」不只程新昊在哀号，全班几乎都哀鸿遍野。

「妳是考几分啦！怎幺脸也是很惨白的样子。」程新昊机械式地转过身，同时心里祈祷：不要高过我太多啊！

「五十三分。」

「......考这样也不用怨气那幺深吧？」

「我从来没有考过那幺低欸！」

「妳欸什幺啦！我还不是也不及格。」

「可是你高我五分。」

程新昊瞇着眼注视谢依蒨的眼神让她有点不爽：「怎样？」

「妳要不要看一下后面那两位的状况。」

一个五十分，一个五十二分。

「知道妳自己不是最惨的吧！」

谢依蒨转向她后面的位置：「曾佑味，你真的考五十分？」

程新昊一听一边连忙将刚入口的水吐回去，一边用眼神表示：尼玛，小姐有人这样问别人的成绩吗？

「别担心。我跟味噌很熟。」

「味......噌？」

「嗯，我们都叫曾佑味味噌。」

程新昊看看曾佑味没有反对之后，一个人转过身不知道在想什幺。

「李真铭你考五十二分？」

他听到李真铭肯定的回答后才又转回来。

「曾佑味。」

「什幺事？」

「你为什幺要叫味噌而不是味噌汤？味噌就是要煮汤啊！」

本来讨论成绩而正热络的现场因为这句话而突然鸦雀无声。

「......」

「......」

「......噗哧！」不过谢依蒨似乎没有忍住，最后还是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还有，笑声是有传染力的。

「哈哈哈－－」

「你乾脆叫我味噌豆腐汤算了！味噌汤就是要加豆腐啊！」

「靠，白癡耶！」

「骂我白癡谢依蒨妳还不是笑成这样？」

「真的很白癡啊！」

四个人聊地很愉快，但殊不知老师在讲台前面，他很火大。

「那边那四个！考不及格还那幺开心啊！」

「我差七分就及格了！」

「我差两分就及格了。」

程新昊当然知道这种理不直气不壮的回应是没有多少作用，但他纯粹就是讲爽的。可是他最在意的就是和朋友在一起时，他心中的暖意。

「如果妳高过我一点，我会想办法追上妳；可是如果妳高过我太多，我是不是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