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同这时已经下车了,试图去扶她的肩膀,“然然,你去哪里?我陪着你!”
不料岳宛然本能地甩开了他的手,“我自己有脚,不用你陪!”
她的动作因为生气下意识地用力,反倒是厌弃一般,文君同看了自己空荡荡的手,慢慢地收紧,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坐回车里。
“赵亦,然然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其实她就是想你多在乎她一点!”
赵亦慵懒地倚回座椅,一字一句地说:“君同,我可以照顾要和我结婚的那个女人,但是有一点,不能触犯我的底线,即使宛然是你妹妹一样的人,当初和语凝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不过20来岁,不觉得有什么重要,可是直到她怀着我的孩子被人撞飞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她给了我很多东西,而我无以回报,除了替她惩罚凶手,我无能为力!”
既然话都说在这儿了,文君同也不好再隐瞒什么,他的父亲是赵家的专用律师,专门处理赵家的一些诉讼问题,文君同将自己从父亲那里听到的事情也一并讲了出来。
“我听我爸说,你所说的那个凶手已经出来了,就在一个月前。”
“是吗,居然这么快!”赵亦手指轻敲几下座椅,薄唇轻启,“那现在过的怎么样,有前科的人出来生活大抵都不容易,真可怜!”他嘴上是惋惜的语气,可眼里的雾气却越来越浓,散不开去。
“现在和她女儿在一起生活,听说在谢家打杂。”
“谢家是做什么的?”
“一家不大不小的餐馆,听说在本地还挺有名,几个招牌菜做的不错!”
“谢家倒是慷慨,什么人都接收!”赵亦眼睛轻微闭了闭,反而转移了话题,“重阳,你小子这是要往哪里开?”
孙重阳见气氛缓和了不少,索性也恢复了他的油腔滑调,笑呵呵地说:“当然是老地方,好久没喝酒了,今天正好开开荤!”
“看来大学任教真把你禁欲得太久了!”
“当然,只要不被我的学生碰上那就是万幸!”
他们去的地方是a市的特色娱乐城“岁月无声”,还在大学的时候,三个人无聊时就喜欢到这里来坐坐,那时孙重阳还不是大学老师,一双眼睛像雷达一样不停的搜索舞池里的美女,被赵亦和文君同笑没出息。
他们刚在大厅一个显眼的位置坐下,就有女服务员过来,孙重阳的眼睛马上瞄向别人的双腿。
“先生,请问你们需要什么?”
“你们这里销量最好的酒,谢谢!”赵亦朝她微微一笑,女服务员马上心花怒放地去拿酒了!
孙重阳见状不满了,一脸怨气地说:“赵亦,你小子能不能在我搭讪的时候自动隐形啊,这不是第一次了,从小到大我中意的全看上你了!”
这时就连一向不爱说话的文君同也配合着赵亦笑了起来,两人倒有一副双人看戏的样子。
等到服务员把酒用托盘端过来,三人碰杯的时候,大家都在叹息,自从各自忙各自的事业后,这种小聚还是头一次。
赵亦喝了一口酒,突然问道:“君同,怎么样谈恋爱没有?”
文君同微微愕然,摇头道:“律师事务所一直很忙,哪有时间顾得上自己。”
他的声音还和以往一样,和煦的如同春风,不疾不徐,听不出什么异样。赵亦将手中的酒杯摇晃了几下,用三个人都足以听到的音量说:“君同,如果你实在喜欢岳宛然那丫头,我可以退出!”
三人从小玩到大,有些话说出来比藏着好,赵亦的性格就是这样,对于好兄弟从不隐藏什么,好兄弟在他那里也隐藏不了什么。
空气凝固了几秒,孙重阳咳了几声,文君同把自己面前的杯子拿起来闷喝了一口,对于酒他从来都是点到为止,半响,他徐徐开口,“我们大家谁也瞒不了谁,阿亦,你既然和谁都能结婚,和谁都是凑合着过,为什么不坦然地接受然然,毕竟她是爱你的,她在我心里还是妹妹的分量多一些,我已经习惯照顾她了。”
赵亦敛下目,碰了他一杯,解释道:“你要知道,我只是不想伤害大家的感情!”
文君同为他话里的意思怔了怔,竟是默默笑了笑,“我们谈论这些问题还真是有点好笑,她是妹妹,你是兄弟,你们在一起,对于我来说再好不过了!”
二人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赵亦唤来另一个服务生,让她再拿一瓶酒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需要终结者
孙重阳起身去洗手间,回来的途中,把迎面走来的女孩撞倒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突如起来的歉意声打断了其余两人的推杯换盏,孙重阳连忙蹲下去扶那女孩,他一向注重男人绅士这一套,手刚接触女孩的肩膀,没想到女孩自己站了起来,看到她的脸,孙重阳立在原地暗骂好友嘴太狠话太准,很不幸的,这是他的学生——秦漫漫,她看着他,脸上切换成了类似于尴尬的神情。
“孙老师?”对方显然也认出了他,用一种不确定柔柔的声音向他确认。
孙重阳僵硬地收回自己的手,脸上表情很复杂,看来从今天起他的形象真的要回归到解放前了,真被赵亦说对了,果然在这里碰见了自己的学生。
“是秦同学啊,老师没撞伤你吧?”他的语气太过于轻柔,一秒钟变回课堂上的那副模样,整个一和蔼可亲。
女孩摇摇头,双手揪住自己的裙子,想来她也是惶恐的,在这里碰见自己的老师,毕竟不是太好的事。
孙重阳打量了一下她,问,“不过你怎么浑身是湿的?”
女孩及腰长发已然全湿,唯有一双眼睛亮的出奇,身上的无袖t恤和裙子也是湿濡地贴在身上,她轻轻打了个喷嚏,不好意思地说:“我朋友让我帮他送东西过来,走到半路下雨了。”
她的目光朝其余两人看了一眼,退了一步,指着另外一个方向,“孙老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