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不甘心,“你看着我的眼睛!”
漫漫被逼急了,抬起头来,赵亦脸上的痛楚却让她震了震。
赵亦说:“我没把你当成替代品,从来都没有,漫漫,你真的这么讨厌我,连跟我在一间办公室你都不乐意。”
赵亦说完,见漫漫还是沉默,一股莫名火烧到心口,他把手边的东西全扫在地上,“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和我说句话你都恶心?”
漫漫浑身发抖,蹲下身去捡地板上的东西,把它们归回原位。
“我现在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赵亦拿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二话不说就出了办公室。
漫漫觉得心上的伤口又裂了一条,可是偏偏不能妥协,即使那疼痛如此真切。
接下来的几天赵亦又消失了,刚开始漫漫还以为是纯属是他不想见她,直到有一次格子间的女同事好奇地问李廷刚,“李助理,最近几天总经理怎么没来上班啊?”
李廷刚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漫漫,“赵总前两天去工程项目实施地考察,出了点意外,他的手受伤了。”
漫漫听完,若无其事去做自己手头上的事。
可是手上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心里想的和手上做的都不知道是什么。
果然她的状态导致了问题,等到李廷刚去检查漫漫经手的文件资料时,不禁微蹙了眉头,漫漫平时工作严谨认真,基本没出现类似于这种低级错误。
漫漫看着他的表情,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出了错,连忙低声道:“我重新去整理!”
李助理把资料递给漫漫,叹了口气,“漫漫,赵总伤的不轻,现在都还打着石膏,你去看看他吧,他会很高兴的。”
漫漫脸疏地变了,又红又白,“我不是因为他才······走神的,我······”漫漫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来辩解。
李助理给她报了一个地址,然后认真地跟她说:“赵总对你怎么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下班之后,漫漫给谢光景打电话,电话拨通的时候,她发现心里居然胆怯,她跟谢光景说:“那个······光景,中午我要······加班,所以可能陪不了你吃午饭了。”
谢光景有些困惑的问她:“什么工作非得今天做完?”
漫漫暗自攥紧自己的衣服,努力让声音轻快一点,“反正今天没空啦,下次一起。”
谢光景在那边迟疑了一下,“你这是撒谎的节奏,我听得出来,”他说完感觉到漫漫这边的沉默,马上又笑了起来,“开玩笑的,你忙你的,别忘了好好吃饭就行。”
“嗯,我知道了。”漫漫不想再给谢光景怀疑的可能,匆匆说完就挂了线。
漫漫忽然觉得很荒唐,有一天她居然会为了另一个男人向谢光景撒谎。
漫漫走出公司,脚步渐渐踌躇起来,心里念着李助理告诉她的地址和单元楼号。
那个人说他爱她,她要什么他都给。爱是什么,是萌芽的种子?漫漫发现她竟然允许其在心中成长,而浇灌它的凶手竟是她自己。
漫漫头昏脑热的到了目的地,乘电梯上楼,然后在赵亦所在的楼栋停了下来,她走到那扇门前,咬了咬嘴唇。她心想自己一旦进去了,赵亦势必就顺着杆子往上爬,到时候黏得她更紧,会不会比现在更加让人喘不过气来。不行,漫漫马上转身,刚走了几步,又懊恼地返回去。
容不得她再想了,门已经从里面被拉开。漫漫受惊的抬起头,看到同样惊讶的赵亦妈妈苏珊。
“漫漫?”苏珊喜笑颜开,她指了指里间,“你来看阿亦?”
漫漫看着她手里的保温杯和饭盒,头更低了,“阿姨,我······我听说赵总伤了,我来看看。”
苏珊笑的更欢了,“那正好,你进来陪阿亦说说话,我就先回家了,漫漫,帮阿姨照顾一下他好吗?”
漫漫从方才魔怔一般的状态中醒了过来,硬着头皮说:“嗯······好的!”
“那我就先走了啊!”苏珊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冲漫漫感激的笑了笑,就进了一侧的电梯。
漫漫进去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松口气,实在是·······“唉”!漫漫在心底叹息。
漫漫在玄关换了鞋,鼓起勇气往客厅走去。看来受伤的某人没在这里,漫漫尝试着叫了几声赵总,还是没人应,她局促的提高了一点声音,“赵亦!”
这一声叫出来让她心跳如鼓,果然卧室的门被拉开,穿着睡衣的那个人站在门边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漫漫在他的目光下感到有点不好意思,话也说不太利索了,“你······在啊!”什么乱七八糟的,她走近赵亦,这才发现他手上都打着石膏,相比于他严峻的脸,滑稽的悬挂着。
赵亦走过来,脸色并没有漫漫想象的被喜悦所取代,还是沉沉的盯着她。
“你来干什么?”
来干什么,漫漫呆在原地。她实在没想到他的气性这么大,都这么多天了,还用那天办公室的语气跟她说话,看来男人的心胸也没那么大。
作者有话要说:
、左右为难
他不同以往的漠然和平静让漫漫不安,他还在问她:“你来干什么?”
这也变化太快了,漫漫记得上次她给他送文件,他看到她的时候分明就不是这种表情,正常情况下,难道他不应该欣喜若狂。
漫漫无法适应这种尴尬,头皮一阵发麻,“那个,听李助理说你伤的严重,我来看看你。”
赵亦的视线在她脸上徘徊,“你不是说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那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是什么意思?”
漫漫慌不择言道:“你是在生气吗?”
赵亦偏开脸,“谁生气了?”
“你身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