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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振东听着就觉得奇怪,人能够安居乐业外,竟然还有狼?!
大爷接着道:“除了狼之外,我们仙洲还有一样灵物和一种信仰,分别是人仙果和君王。只可惜……唉……苍天不长眼,整个仙洲只剩下一棵人仙树可以结果。而我们的君王一夜之间失去了记忆。唉……你们说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能做什么呢?只有遵照他以前立下的训言,努力耕作,安居乐业,以报答他的大恩大德啊!”
启良浑身一震,声音也有些颤抖起来:“他不……”
“年轻人,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二十多年前他为了阻止大洋军队的进攻,用自己的身体竖起了冰山,险些丢了性命。还有呀,后来他连自己的妻儿都搭上了。想想他真的挺可怜的啊,失去心爱的妻子后他一直没有再娶,为了防止别人进攻仙洲残害百姓而……嗨……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好过来呀。”说完,大妈又是长长的叹气。
任池晴和杨振东听了吃了一惊,杨振东问道:“大妈,他是仙洲的君王,也是仙人中神力最强的人,完全可以治好自己呀。再说啦,王宫中不还是有人仙果吗?”
大爷停住手中的碗筷,道:“自从他失去儿子和妻子之后,他不但失去了记忆,而且整个人大变,孤僻得很呐,除了接见他的管家任何人都不见。据说没有人再能治好他的病,心病需要心药医!想想,人有时失去记忆也好,可以忘记了过去的痛苦,所以那个管家一直不敢在他面前提起治病的事情,是担心治好之后,他更加痛苦。没想到这一晃就过二十多年,他每天会在月亮升起来的时候……”
“呼呼……”
大爷的话还没有说完,远处传来一阵忧伤而熟悉的笛声,悠远美妙,忧伤动听,曲子似乎有说不尽的忧愁和痛苦,又有许多无奈与悲恸。
杨振东露出了笑脸,道:“此曲只须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没想到这曲子是从这里传出去的,也难怪,那天晚上我寻遍了客栈方圆百里也找不到笛声的出处,看来这次进仙洲是很值得的。啊,美曲在耳畔,美女在身旁,此生无憾啦,纵使我无法实现我的理想也无怨无悔了。”他转而看了看任池晴,不过还是招到她习惯性的白眼,他还是微微一笑,暗想:她还看我,说明她已经在乎我了吧。
杨振东已经深深地坠入了这曲子中,完全被曲子感染,投入到欣赏美女和笛声的一箭双雕之中。除了是江湖盟主之外,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他在诗词和乐曲方面还颇有造诣。他应该是一个标准的感性之人,有做盟主的本领,也有逍遥自在的秉性。任池晴静静地聆听着这曲子,心不由得跟着旋律跳动,眼睛禁不住苦涩,但她忍住不让泪水汇聚成珠。此刻,大家都忘记了吃饭。人就是这样,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容易被有意识的东西牵动了性情。
此时,启良却没有被牵引进去,但是他的心被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震撼着,如地球大分裂,本来合在一起的板块似乎受到地震的影响在挣扎着分开,中间的隔阂越来越大。他无法理解这种矛盾,也无法处理这种隔阂。他努力地挣扎着不让环境的影响信念,沉默中潜在的冷酷拼命地将一切与现状分离。他无法理解这个国度为何将冷酷的屠龙置于崇高,以至不想理解,甚至排斥理解。他拥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不应该随着空间的变换而放弃,因为还有人一直在等着他,可是……
笛声戛然而止,一切归于平静,只有房外虫子拼命的呐喊声。看着他们从陶醉中脱醒,启良心中的波澜也欣然而止。
大爷璀璨一笑,道:“刚才说到哪儿了呀?呵呵……对了,说到我们的君王,他每天呐,都会在月亮初升的时候吹笛子,他的笛声很伤感,不过很好听,也许笛声就是他的心声吧,我们都很喜欢,以致渐渐习惯了,听到他的笛声,我们也就知道吃饭的时候到了。不过今儿有些奇怪……”“嘶……”大爷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神情稍许恍惚,“这曲子怎么只吹到一半就笛声断了呢?”
大妈唠叨起来,道:“我说老爷子你就赶紧吃饭吧,老是在嘀咕些什么?我看你呀,每天都生活在担忧中,那叫什么,人家说的什么?杞人忧天来着,呵呵……我看你就像那个人,脑子里尽是些坏东西!”
此时,祁仲面带笑容走了进来。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似乎心情得到了大解放,一身轻松,笑着说到:“刚才我找到了那些呐喊的狼群,将它们赶下山去了。哈哈……没想到吧?我现在浑身都是劲。”他大笑,继续道,“这些狼真是一点用也没有。”
大家都注视着他,两老听了更是一脸茫然,哆嗦着一时说不上话来。
任池晴赶紧扶他们坐下。
一会儿,大爷终于按捺不住,叹气道:“你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也不适合你们。”
祁仲满头雾水,道:“为什么,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杨振东低声道:“你知道狼是他们的灵物吗?你不该……”
祁仲看了看他们的表情,若有所悟,沉默。
“不是因为狼,而是你们必须要离开。狼一旦被驱逐,我们的君王就能感觉到,军队不久就会赶到。我们不怕,只是你们躲不起呀。刚才的笛声你们也听到了,突然中断不会是没有理由的呀。他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是不会放过任何外界进来的人。你们还是走吧!”大爷向门口挥手示意。
启良礼貌道:“多谢老大爷,我们已经吃饱了。”转身对她们道,“此地不宜多留,我们快点离开吧。”
杨振东突然道:“我们能躲道哪里去呢?”
大妈表情肃然:“哪里来回到哪里去吧,你们不要再令我们的君王发怒了,他确实很不容易,他的失忆造成了他的冷酷,没有人能够阻止的。”
“放心吧,我们会记住的。”任池晴安慰她道,“我们不会触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