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说着又想了想:“要是不在本市拍了,可能会有些困难,但是能给你带外卖。”
“你能来就行,吃什么都无所谓。”
陆卿眯着眼睛,眼里的光甚是温和,看得顾湄心窝都化作了一块棉,软软的,很舒服。直到陆卿将东西都收拾好了,顾湄才站起来拉住了陆卿的手腕。
“天气凉了,虽然你不缺钱,但怕你来不及去买,我随便给你带了两件过来,别着凉,身体再好也经不住时常糟蹋。”陆卿伸手将顾湄的长发拢至耳后,“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阿卿。”顾湄并没有放开陆卿的手,反倒是又往后带了带。
陆卿回头,就见顾湄舍不得心爱玩具的眼神,别提多可怜。
“要抱抱。”
陆卿满头黑线跟着就往下掉,最后耐不住顾湄眼里的不舍,展开了终于腾出来的双臂,冲着顾湄笑了起来。
顾湄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陆卿,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那带着些花草味儿的香水,尾调是淡淡的果香,无一不告诉顾湄,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是被自己放在心尖儿处的人。
“阿湄。”陆卿拍了拍顾湄的头,突然就想起了顾湄匆匆赶来自己家里的那个晚上,她说她睡不好,可又在仓皇惊恐中拔腿而跑。心被扯着疼了起来,让陆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连摸头的动作都有些停滞。
顾湄用带着鼻音的声音轻轻嗯了一声,瓮瓮的,像一种被压抑憋住的哭腔。
“等你回来,咱们再谈一谈好吗?”
话音一落,陆卿就感觉到怀里的人颤了颤,还想要再说的话竟一个字也没办法吐出口,正欲看看顾湄此刻的表情,却见顾湄拉开了自己笑了起来:“再不走就太晚了,我可不放心,你要不就留下来吧。”
陆卿抿起唇笑了起来,提着餐盒拉开了房门。
轻轻掩上的房门将两人隔了两端,一个在房间内默默垂了眼,一个在房间外轻轻叹了气。
顾湄知道,就算五年以后陆卿回来了,给了自己原本作为闺蜜时就给予的宠爱,能将就自己的所有情绪,能包容自己的所有要求,可是这都不是那个自己想要的陆卿。她想要的那个陆卿,是所有的宠爱都只给自己,所有的将就都只对自己,所有的包容对象都只有自己的那个陆卿。
可是那个陆卿永远都只会缩在自己的壳里,她怯弱,她内向,她骨子里其实还有些自卑,她不爱与人交流,她处处为别人着想,她害怕外界带给自己的困扰,她希望走的路,是个被众人所认同的,传统的,不被指摘的大部分人都会走的路。
所以好好谈谈,都是想要把现在还有的平静再次戳破。
顾湄舍不得。
站在门外的陆卿也始终没有走,她鼓起勇气想要说的话被顾湄一个委婉的笑意捅了回去,她想告诉顾湄,你再认真想一想吧,当初那些憋回肚里的话是否还想着要再突破一下出口,考虑一下现在彼此的身份,突然被揭发时会对自身产生的影响。
如果那些话还是如年轻时没头没脑那般义无反顾。
咱们就试试吧。
陆卿也想迈出那最艰难的第一步。
可顾湄拍戏的这三个月里只回来了一次,陆卿打开门时都有些惊讶她会赶回来,就连顾淮都探出头来调笑了一句“总算见着神龙了”。顾湄只白他一眼,然后笑嘻嘻地冲着方棋和陆息撒娇。
张绮都有些看不过去了,白了自家闺女一眼:“棋啊,这闺女我送给你吧,反正跟我不亲。”
方棋倒也笑得开怀:“这么出息的闺女你都不要,行行行,给我给我,我疼都来不急。”
这一顿饭吃得有些急,顾湄匆匆吃完都没来得急跟想要上前说话的陆卿搭上话,又急匆匆接了电话,开车就走。
走时顾淮踹了她一脚:“滚滚滚,赶紧的。”
陆卿站在门口送她,只来得及交代好好吃饭,就没了下文。
她知道,顾湄是真的忙,也是真的在躲避着好好谈一谈。
等到彻底入了冬,陆卿想说的那些话跟冰雪一起又封了起来,无处可诉竟也觉得有些惨,但风水轮流转,当初如何让顾湄难受的,现在自己估摸着也还没体会到其中的一二来。
再接到顾湄的消息时已经临近过年了,公司里的事务多了起来,连周末都在加班加点地赶,赶得陆卿觉得人生都无望了。
在无望的人生中她终于收到了顾湄的短信。
[阿卿,我接了一部好莱坞影片,过年不会在国内,今天晚上的航班。咱们,能不坐下来谈吗,这样就挺好的,我保证,再也不会让你出现在公众场合和我同框,你要是还不舒服,我让肖姐把网上所有的内容都撤下来,咱们还跟现在一样行吗。]
[我们还跟现在一样,只是我的确是有重要的事跟你说,回来能谈谈?]
那头等了很久,也不知是不是上了机,反正一直没有回信,这种等待让陆卿百般不是滋味,最后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等到了第二天公司又开始忙起来,陆卿连饭都赶不上吃的时候,才稍稍将这种等待的焦躁缓了缓。
一直到拖着快不是自己的身体回家时,才看到顾湄的回信。
简短的,犹豫的。
[好。]
第41章我想霸占她
公司年会做了这一年以来的总结,然后又到了饭桌上做最后消遣。经过上一次陆卿醉后被大明星带走这档事后,公司里少有人来灌这个酒量不太好的姑娘,特别是陆卿自己这组的成员,早已将陆卿排在了喝酒行列之外。甚至还有两个小姑娘来帮着挡酒,就是召昭都帮着挡了不少。
好在召昭酒量好,一桌子敬下来,都没见她脚下虚浮。
陆卿这半灌子酒下了肚就有些撑不住了,不过还算清醒,没产生像上次那般傻兮兮跟顾湄走的那冲动劲儿。
房间里闷得不行,吆来喝去都是这杯酒得喝,那杯酒不放过。陆卿实在有些坐不住,招呼了召昭一声自个儿偷偷跑出去透气去了。
入冬以后陆卿就裹得跟只熊一样,能在房间呆着绝不会傻头傻脑地跑出来吹冷风,当然也不会见着那个在拍好莱坞大戏的顾湄。
她微微眯起眼睛,想要将那个走路都在飘的人认得再清楚些,可无论她再怎么不相信,飘着走得跟个鬼似的,但步子向前没丝毫停顿的,不是顾湄又会是谁?
“阿湄?”陆卿试探般地叫了顾湄一声,声音有些小,压着说出来时冷风直往嗓子里灌,让原本就低的声音里带了些喑哑。
许是这喑哑让声音低了很多,顾湄似是没有听见,埋头就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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