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到最后,真是狰狞到可怕,我恐惧于你见到我丑恶嘴脸时厌恶的表情。
直到这一刻,才知道,有远比死亡和地狱更令人害怕的事情。
“爹——你怎么了?”姜冬至有些迟疑地看着姜衍有些颤抖的手,几乎不可置信地问。
她的父亲一向强大而自信,她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矛盾苦痛的模样。
姜冬至的声音把发怔的澹台夏令惊醒,他看向父亲,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盒子,“父亲,不管如何,都要赶紧回家去,母亲她只怕等不得了。”
姜衍“嗯”了一声,叹了口气道,“罢了,给我吧,我亲自送回去。”
澹台夏令惊喜地看着他,“父亲亲自去自然是最好的,而且,母亲也一定会高兴。”
姜衍接过盒子,看着漆器光可鉴人的表面,自己沧桑而熟悉的面容映在盒面上,眼角的细纹清晰可见,眉间的纹路亦分外明晰——他,居然也是老了。
踏出屋子的时候,风撩起他的发,一丝银白自他的鬓边落下。
叶青岚看向屋外升起的霞光,带着微笑道,“怕是——他也要出发了。”站起身来,“夏令,冬至,走吧,还有些事情要布置,这件事机会只有一次,容不得一点差错。”
“好。”
澹台夏令刚走出门,便见一个女子背着身站在不远的地方,身形婀娜,长长的黑发如绸,柔顺地披散在肩头背上。
她回过头来,唇角带着浅笑,容颜绝色,风华绝世。
他的心头猛然一跳。
那流光般的眼神却漠然地漫过了他,落在他身后的叶青岚身上,然后,便见她带着戏谑的口吻道,“三皇子,我代我家夫君来与你赴约。”
“他人呢?”
“啊,最高剑客的决斗,连我也想见一见呢。”
“他也去了!”叶青岚的口吻里掩不住的惊讶,甚至透出一丝急躁来,“可是没有他,我们如何进得大悲般若塔阵?!”
她“扑哧”一笑,“放心吧,绝不会误了你的计划。三皇子,你不妨——再信他一次。”
“……好……”
白皙的手紧紧握住手中折扇,明微,我信你。
若是——
那便罢了。我总不会看错你的骄傲。
所以,我信你。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