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孙佑羡到毕业也没得出结论,直到他遇上了钟竞渝……
话刚说完,钟竞渝就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带着莫名的喜悦,然后在孙佑羡不解的眼神下,解释道:“消毒,你的初吻不是我的,我的初吻也不是你的,我们需要相互消毒。”
“你……”孙佑羡鼓着脸憋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撩人也不带这样的啊,撩得这么突然又这么苏,还让不让人说正经事儿了?
“说正事!”假装严肃地捶了一下钟竞渝的肩头,孙佑羡继续说,“除了我的性|向,我和家里最大的另一个矛盾点是毕业之后的就业问题。
我父母是要我考上公务员,然后进到我爸的国企里做个文员啥的,但是我不喜欢也不想,他的企业都是**机械设备的,跟我学的专业八竿子打不着,而且我特别不想吃饭、睡觉、工作二十四小时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一点*也没有。
所以我当时就没有顺从他们的意愿,毕业之后,留在了这里,一边打零工一边写网文。
为了这件事,父母跟我争吵过很多次,只要过节休假回去,没有一次是不吵的。他们说我这样没出息,我说我只是想**自己喜欢的工作,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所以之后我就渐渐不愿意回去了,打工领了工资就给我妈卡上打点儿,一年只在春节的时候回去几天。”
钟竞渝垂眸,有些感慨。
因为父母早逝,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况,但也知道,像孙佑羡这种是很多家庭会出现的矛盾。
父母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孩子身上,不尊重孩子个体的自主意识,最后导致孩子的强烈反抗。
这种事情,从古至今,几乎就没有断过——什么小姐和书生私奔了;什么少爷和丫鬟私通了,流传下来的话本里就能找出好多,更别说那些没有流传下来的。
而年轻的子女在这个年龄阶段,往往是自主意识、独立意识最强的时候,他们要选择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一点余地都没有地走上父母要他们走的路。
意识和观念的不同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争吵不可避免地爆|发,有些以一方的妥协告终,而有些则变成一辈子不可调和的战|争。
对于这样的家庭矛盾,钟竞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私心里,他是希望孙佑羡能和父母和睦相处的,毕竟他已经失去双亲,不想看到孙佑羡和父母的关系变得太过恶劣。
然而作为男朋友,他又是坚决站在孙佑羡这边支持他的,毕竟孙佑羡的观点也没错,自己的人生要自己抉择,即使父母也不能决定他的一辈子。
睿智如钟竞渝,这个时候也只能叹息一声,说一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佑羡。”把耷拉着脑袋的小男友拉近自己怀里,搂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钟竞渝想了一会儿,开口道,“你知道的,我父母过世早,我还没有来得及遇上这样的情况,所以可能不是很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和你父母再多谈谈,子欲养而亲不在的痛苦,我不想让你也感受。
当然,如果这个问题,真的是你和父母之间,永远无解的矛盾,我也一定会站在你身边,永远做你的依靠。”
孙佑羡微垂着脑袋听钟竞渝在他头顶上一字一句地说着,感动得几乎要哭出来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对别人说出自己和家里的情况,却是第一次让他感受到温暖、踏实和无所畏惧的力量。
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了,他有男朋友了,有听他倾诉的对象,有和他扶持的爱人,有愿意给他肩膀依靠的另一半——这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使劲在钟竞渝脖子处蹭了好多下,孙佑羡伸出胳膊搂上钟竞渝的腰,抬起头在他耳边轻声地说:“竞渝,有你真好!”
钟竞渝扬了一下眉毛,搂着孙佑羡的手臂更加收紧——男朋友撒娇什么的,虽然不是特别矜持,但是看在他这么可爱的份上就原谅他了。
说出自己家庭压力的孙佑羡,当晚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不仅没有准时爬起来,还是被连续几条短信声音给吵醒的。
扒拉到手机,打开信息一看,孙佑羡“蹭”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对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数字一个个数过去——个,十,百,千,万,十万……
整整十万!阿拉伯数字“1”后面不是三个零,不是四个零,是五个零啊,圆不溜秋的五个零啊!
原谅他这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土鳖,自己的账户里第一次有十万这么钱!叫他怎么能不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