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林诗语上扬了语调,挑了下眉角,端起牛奶抿了一口。
“当然了!”杜若蘅就差赌咒发誓:“这一个小时里,毕竟我俩也就是狭路相逢。”
林诗语搁下杯子,抬头看她:“这么说,熟悉了就可以发生点什么了?”
“不是不是……”杜若蘅面红耳赤,解释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憋足一口气,含糊地嘀咕:“我俩都是宿醉醒来,想怎么的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喔!”林诗语目光怪异地打量着杜若蘅,以前谁说这家伙是女汉子来着?
杜若蘅被盯得心里发毛,不由得扯散了包在脖颈上的丝巾,烦躁的嚷嚷道:“别套供了,虽然我刚才的确是和他呆在一起,但我举手发誓,我跟裴宣之间真的清清白白,苍天可鉴,日月可表!”
林诗语看了眼杜若蘅拿开丝巾后裸露出的脖颈以及锁骨上的吻痕,不由得谑笑道:“真要是这样,你前段干嘛一直躲着某人?”
“我没躲人啊,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躲人?”
“看吧,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
杜若蘅神情一僵,耷拉下双肩,过了良久才丧气地道:“只是个意外。”说完就捡着不尴尬的地方,粗略的和林诗语讲了一遍。
清晨,她跟林诗语林琳分开后,就去查贝明珠和周梓若以及蓝娉婷的动向,没想到车子刚停在贝明珠的家门口,她就被人从后面拦腰抱住并拖进了车内,而那个人,就算不回头,但凭独特的气息她也知道,正是自从在会所偷吻她成功之后就一直阴魂不散的裴家五少,没错,这一个小时里,她是一直跟裴家五少呆在一块儿。
也许是作为宿醉初醒后的同病相怜,她越看裴宣越觉得是自己的翻版,索性在他的怂恿下陪着他来广式餐厅里吃早餐。
“等等!”听到一半的林诗语抬手制止她,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五少也在餐厅?”
杜若蘅眨了眨眼睛:“是呀,”但她立刻就明白过来林诗语这问句的意思,忙不迭说明:“因为他吃早餐的过程里忽然看到你和裴湛在门口时,他就逃窜了。”
“五少真的就那么一走了之了?”
杜若蘅嫌弃地叹了口气,“是啊,吃早餐的这段时间内他的电话就没有断过,后来他接到了一个电话,不知道是什么内容,他说他得赶去医院看看看看,但去完医院会联系我,我对裴家人比较忌惮,对他不了解,他……”
林诗语听到最后,点了点头,在杜若蘅希望她能给出点可行建议的目光注视下,说道:“我觉得五少人不错,你们可以尝试着发展发展。”
杜若蘅难得地一张脸通红,却坚定地摇头:“他不是我目前考虑的类型。”
“他不好吗?还是今早的事情得罪你了?”
杜若蘅眸光微闪,“他好不好的,至少目前和我关联不大。”
“所以,就算他喜欢你,你也不会考虑?”
杜若蘅低头静默了良久,林诗语试探地叫了她一声,杜若蘅才抬头,脸上却是了然的苦笑:“小语语,你就那么想把我拉进裴家?”裴家的水很深,她还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好朋友做妯娌本就是一桩美事!”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诗语回头,就看到林琳捧着个包装严实的盒子走过来。
“阿姐,姐夫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们一起去葵花山,我就半道折回来了!”
林诗语扫了一眼林琳手捧的盒子,意有所指道:“我以为你会很高兴陪母亲单独上山。”
林琳撇了撇嘴角,紧挨着林诗语坐下,好奇地看向杜若蘅:“你们刚才是在说裴家五少吗?昨晚若若姐喝醉了还对他念念不忘着骂了很久的那个?”
林诗语用一种“你才知道”的眼神看了眼林琳,低头喝牛奶,而杜若蘅的手机响起,当她看到号码后脸色大变,慌慌张张地起身告别。
“她怎么跑得那么快?难道是我那句话吓到她了?”林琳不解的喃喃自语。
林诗语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才问:“你一直就是这么抱着母亲的骨灰盒?”
林琳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盒子,脸颊微微一白,黯然地对林诗语说:“十年来我几乎没有祭奠过母亲一次,这次既然有机会亲近,自然不会放过。”
言外之意,要一直这么抱着,直到入土为安。
“阿姨同意把母亲葬在葵花山了吗?”
林琳懊丧地靠回椅背上:“早上我给阿姨打了电话,但我还没跟她开口提起,就被她挂了电话。”
果然,秋若水对他们林家的孩子都是如此,一样的淡漠。
两姐妹走出餐厅,跟司机联系过后,在等车的时候,却见到了一个不怎么想见到的——正站在路边拦出租车的周梓若。
“阿姐,你和她关系咋样?”林琳顺着林诗语的视线望过去,也看到了周梓若。
周梓若穿着单薄的风衣,有些疲惫地站在那里,这里车不好打,她一手拎着包一手挥舞着,嘴唇被冻得发紫。
与此同时,裴家的车子到了,司机是裴湛信得过的保镖高仿,高仿与林诗语打过招呼后就打开车门,林诗语坐进去,面无表情地回答妹妹的问话:“我和她,也不是很熟。”
林琳看出自家姐姐似乎不想跟周梓若打招呼,便也跟着坐进了车里。
结果车门合上,等高仿绕到驾驶座上,准备开车的时候,后座车窗被敲响。
林诗语缓缓的降下车窗,就看到已经站在车边的周梓若。